他说完又八卦的凑近他,小声说:“孩子,你跟三长老说点真心体己的话,顾玉他最近是不是真做了啥亏心事啊?不然没事跑宗祠去干什麽?”
贺良景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长老还是亲自问师尊吧。”他鞠躬道别,“良景还有些事要找师尊,先去宗祠了。”
褚恩铭也没恼,他叫住已经走了些距离的贺良景,抛了块牌子给他:“没令牌是进不去的,接着。”他挥挥手,“回来记得还我啊。”
贺良景愣了愣,向他道了声谢,便往宗祠去了。
宗祠比长泽派的议事厅还要大上许多倍,一进去便是一条笔直宽敞的石板路,仙鹤在庭院松树下静静矗立,贺良景越过它们,尽头是五米高的巨门,而顾玉如同宗祠里的雕塑一般,在里面动也不动的跪着。
贺良景离他愈来愈近,但顾玉的眼睛不曾睁开过,贺良景便也安静的没有出声打扰。
他一排一排的往上数,最顶端是‘长泽派第一代掌门人——衡熹真人,高缮’,却没看到衡熹真人那两名亲传弟子的灵牌。
贺良景在顾玉旁边跪下,双手合十俯身行礼,当他的额头碰到地面时,顾玉却突然睁开眼,伸手阻拦道:“你在干什麽?”
贺良景愣了愣,道:“弟子想给列祖列宗磕个头来着,光站着看多没礼貌啊。”
顾玉抿抿唇,道:“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跪下磕头。”
贺良景挑眉,失笑:“师尊,这不是一个性质。”
顾玉小声道:“……但我不想见你这样。”
贺良景叹气道:“师尊,我倒是想问问你,跪在这都两天了,膝盖不疼吗?”
顾玉摇头:“我很少感到疼痛。”
“那师尊上一次感到疼是什麽时候?不会是小时候吧?”贺良景脑里浮现出幼年时期的顾玉摔跤後哇哇大哭的模样。
顾玉抿抿唇,细不可闻道:“……几天前。”
“几天前?是东江那次师尊受伤吗?”
顾玉摇头,可无论贺良景怎麽问,他都不愿多说了。
贺良景无奈道:“好吧,无论如何,师尊也该回无铭峰了。舒敛舒迩想您想的厉害,还等着师尊回去指导剑术呢。”
顾玉却直直的盯着他:“那你呢?”
贺良景脑子有一瞬间冻结了,他忐忑道:“……啊?”
“……他们怕我,我知道。”顾玉的手心有些出汗了,“你不怕,为什麽?”
贺良景呆愣几秒,心想一定要在宗祠里说这些吗?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回答。
顾玉垂眸,轻声道:“这两天我想了许多,好些时候都想着要不要就算了,这般关系维持下去,你是最最开心的。”他害怕的不敢看贺良景,“可是贺良景,我骗不了自己一辈子。”
顾玉说到此处竟然不自知的落下一滴眼泪,也只是一滴,落在地上却让顾玉惊的连忙背过身,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麽了,可贺良景却只是长久的沉默,偌大的房里寂静无声,顾玉的背脊被无言的凝重渐渐压弯下去,再也没法拥有继续向贺良景剖析自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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