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澄挑眉:“赌什麽?”
“用你最擅长的领域与我赌,是你赢还是我赢。”
盛澄像是听见了什麽笑话:“你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倒是会说大话。”
贺良景不慌不忙道:“不敢赌吗?”
“好啊!”盛澄狂妄道,“赌注是什麽?”
“你赢了,我任你的差遣,若是你输了,便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在此期间,不能伤害我身後的这些人。”
盛澄道:“你知道我擅长什麽麽?就敢与我这样赌。”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一步步走向盛澄,“我心中自有定数。”
盛澄肩上的乌鸦突然飞到上空在他们周围盘旋,它张开翅膀,整个身体竟然愈来愈大,直到影子完全将他们遮蔽,盛澄道:“是麽?希望你能活着回来说这些话。”
他缓缓吹动手里的笛子,贺良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四周不见光亮,一片漆黑。
看到这幅景象时,贺良景便知道他赌对了。
他想用灵力照亮前路,却发现自身灵力消失无踪,不免叹气,只能摸瞎着往前走,却在寂静无声之地听到了水珠滴落的声音。
贺良景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前方似乎隐约有人影伫立,他走上前,待靠近後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
人影转过身,那张人脸赫然是他自己。
“母亲原谅我了吗?”
贺良景怔愣道:“……什麽?”
“我的族人还恨我吗?”
他垂下那双毫不掩饰的血红眸子,道:“直到死,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对是错。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何千年後我还要活着?”
贺良景不知为何退後两步,告诉自己:“……幻象而已。”
幻境中的贺良景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长枪,长枪轻轻点了点地面,黑暗的周围刹那间如同日光照射般亮堂起来。
贺良景低头一看,脸色顿时突变,只见脚下尸骨累累,有女人小孩老人,其中甚至有些看起来不像人类,更像是魔物,他们死状不一,表情各有各的惊恐与愤怒。
“时间不剩几年了——”
此时的长泽派掌门闭关处。
叶栐本还在拿树枝射落叶玩儿,被周裁抓过去,她被拎着领子走了一路,叶栐嚷嚷:“这是怎麽了,我们护山大阵虽然刚才好像出了点事,但顾玉不在我们也没办法啊。”
周裁道:“谢玄易出关了,指名喊你过去呢。”
叶栐指了指自己:“啊?我?我什麽时候这麽受宠了。”
“别闹了,我看她脸色很差,感觉推演时是不是出了岔子。”
把叶栐带到谢玄易跟前时,谢玄易被眼罩遮住的阴眼已经开始流血,周裁和叶栐见状吓了一大跳,发觉事态可能非常严重,不免严肃道:“掌门,你这是怎麽了?”
谢玄易看了眼叶栐,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闭上了眼:“……长泽派埋有一把枪,很适合你——”她舔了舔嘴唇,“叶栐,你想试试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