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闻籍每天书包里都会揣个热水袋,夏天时每次见他,手上都有冰凉的矿泉水,他难受的时候闻籍会抛下所有给他买药,陪他看医生……
洛锦书无法不动容。
所以他假装什麽都不知道,抱着一点对严靖沉的愧疚,走上了婚礼的舞台。
“对不起你的人不止是闻籍,还有我。”洛锦书淡淡道。
严靖沉咬紧牙关,极力从脑中抛去洛锦书的那句“喜欢”:“那现在呢?你们都要离婚了,我们不能把当年的错误修回正道吗?”
他抓着洛锦书的手,翻身上床,覆在青年的身上。
乌木沉香的味道盖过了病房中消毒水的味道,强势地溶在洛锦书的鼻尖。
洛锦书怒目直视严靖沉的绿瞳,他没有挣扎,而是疲惫地说:“严靖沉,人不是没有爱情就无法生活的。”
“至少现在的我不是。”
“那让我排个队。”严靖沉不依不挠,“现在开始,你什麽时候想谈恋爱,就找我,我做的你的备胎第一顺位。”
洛锦书讶然。
严靖沉是什麽人,名利场的金字塔尖。
如今却伏在他的床头,想要一个“备胎”的身份。
“严靖沉……”洛锦书不解,“你怎麽就……”
“失去过的我不想再失去了。”严靖沉捧起洛锦书的脸。
他注视着青年迷人的乌瞳,额头抵住洛锦书冰冷的额间。
四目相对。
两双眼睛里只有彼此。
“洛锦书,排队是不嫌早晚的,爱人也是。”
我愿意等你,七年都等了,又怕什麽呢?
“严靖沉……”
柔软的嘴唇在洛锦书的额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
没有任何欲望的意味。
像是一个温情的祝福,软化洛锦书自以为坚硬无比的心。
“等你什麽时候想谈了,就找我。”
严靖沉起身下床,拍拍洛锦书身上的被子:“睡吧。”
洛锦书知道他无法说服严靖沉。
他甚至有些生气自己为什麽会因为严靖沉的举动而産生混乱的感觉。
“你别等了。”洛锦书翻身背对严靖沉,“走吧。”
“嗯。”男人嘴上应着,手却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轻轻拍打他的手臂。
哄小孩似的。
这夜的月光柔和,房间里的灯光逐渐熄灭,洛锦书在黑暗中慌乱一瞬,却摸到了严靖沉的手。
男人打开了墙上的小壁灯,握着青年冰冷的手。
无需任何言语。
无需交谈。
只要他在,噩梦也无法入侵。
“谢谢……”洛锦书闭上眼,梦语呢喃。
“谢什麽。”严靖沉笑笑。
是我来得太迟,和你有什麽关系?
*
“锦书啊,怎麽就出车祸了呢?”
病房里,洛父洛母心疼地抓着洛锦书嘘寒问暖。
洛雁回尴尬地站在旁边,无奈冲洛锦书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