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三人朝走廊望去,看的不真切,似乎是有谁来了。
这个时候能有谁来医院?
闻籍站得离门口近,抢先一步看清来人。
他攥紧拳头:“总而言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狼狈,转身夺门而出。
出去的时候他还不小心撞到了没看路的叶舒啓,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馀远臻拦腰接住。
衆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闻籍犹如一个逃兵跑得飞快。
说时迟那时快,崔信然长臂一勾,往後揪住了闻籍的衣领。
“你!”
闻籍被男人用力拽走,刚想挣脱,又被馀远臻一脚踩在手上。
他没用使力,可那眼神里,分明在警告闻籍。
如果他敢动,黑色皮鞋就会立刻把他的手踩得粉碎。
“做男人逃跑可不行哦。”
崔信然笑眯眯地拖着闻籍回到病房。
“咳咳。”
床上,洛锦书咳了两声,床边的洛雁回立刻倒水送到他的嘴边,严靖沉握着洛锦书的挂瓶的手,静静地陪在他身侧。
何誉斐把保姆送来的鸡汤从保温袋里取出来,盛了一碗放在旁边。
饶婕在询问护士後续换药的注意点。
萧鲤和保险公司掰扯一通,总算是把今天的交通事故解决了。
“哈喽~给你们送个礼物,哦不,垃圾。”
崔信然迈进病房,一把将闻籍甩到床边。
闻籍四肢着地,动作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大喊:“崔信然!你脑子有病吗?!”
“小声点。”
身後,那双绿色瞳孔的主人沉声提醒。
闻籍冷汗都快把衣服浸湿了。
不知道为什麽,严靖沉的气势,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律师马上就来。”严靖沉没有看闻籍一眼,他拿出湿巾,帮洛锦书擦干身上的灰尘,“签了离婚协议和借条再走。”
他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如同处理一只蚂蚁。
“严靖沉!”闻籍被崔信然狠狠压制,跪在地上擡不起头,“你凭什麽替我们决定,我还没答应离婚呢!”
“闻籍。”严靖沉眯起眼,笑容张扬,“你觉得这段婚姻的是因为谁存续了五年啊?”
“搞搞清楚,你们当初在一起就是他洛锦书决定的。”
“离婚,也轮不到你说话。”
闻籍浑身发冷。
他痴痴地仰头凝望洛锦书,希望洛锦书能改变心意。
青年坐在床上,上身微微往後倾斜,温暖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落在青年淡漠的黑色瞳孔里。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看闻籍。
律师及时赶来,把文件给洛锦书检查一遍,送到闻籍的面前。
“协议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後两位到民政局办理手续就可以了。”
闻籍一动不动。
洛锦书低垂着眼,应了一声:“好。”
“锦书,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