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沉错愕了两秒,马上又露出那副游刃有馀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骨气的。
“你想跟我离婚是因为他给了虚无缥缈的承诺,他是严靖沉,他当初就骗了你,怎麽可能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呢?”
“只有我,只有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闻籍的巧舌如簧和厚脸皮程度让在场的所有人叹为观止。
洛锦书擡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眼底不见任何波动。
“真的吗?”青年的声音冷若冰霜。
“真的是他骗了我吗?”
严靖沉迅速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洛锦书。
闻籍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在这一刻全部褪去。
他震惊地看着洛锦书,青年却很淡定。
他用平平无奇的语调再次问道:“你确定,当年,真的是他骗了我吗?”
*
严靖沉的“信”压在窗台底下。
洛锦书一直没动,既然严靖沉让他等画完画再看,他就会遵守约定。
“锦书……”
画作完成的那天,洛锦书本想打开那封信,闻籍却突然来了。
他拎着一盒小蛋糕,说是严靖沉让他送来的。
“那你放茶桌上等会儿吧。”洛锦书放下信封,把画从画板上搬下来,放到画室里的角落通风晾晒。
考虑到等会儿要吃蛋糕,他还清理了一下画室,把脏的笔和洗笔筒都拿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清洗。
等他回到茶桌,闻籍已经把小蛋糕都摆好了,还顺便泡了一壶热茶。
洛锦书把信拿在手上转了一下。
闻籍好奇地问:“这张纸条是什麽啊?”
洛锦书瞧了他一眼,摇摇头,一边打开,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洛锦书,我爱你。]
洛锦书瞳孔颤动,接着往下看。
[如果你也爱我,1月14日下午六点,来冬令营的民宿广场找我,一起看雪,好不好?]
纸条後面附了民宿的地址。
那是洛锦书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心跳无法抑制的悸动。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严哥不在还挺无聊的。”闻籍笑呵呵地打趣,“你不知道,跟严哥在一起玩可有趣了,他很会玩,朋友又很多。”
“不过严哥只对兄弟好,对那些单方面喜欢他的人就不太给面子了。”
洛锦书愣愣地听着闻籍的话。
“听说啊,他会骗那些人答应交往,然後玩消失,让别人为他着急上火,再跟他们说根本没爱过耶。”
“你说狠不狠?”
洛锦书没有相信闻籍的话。
眼见为实,他见到的严靖沉,他相处了一年多的严靖沉,绝不会是故意玩弄感情的烂人。
1月14日。
洛锦书如约抵达冬令营的民宿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