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争夺水杯之时,没想到程诚那只撑着身子的手一滑,整个人朝床侧向前栽倒,头直接摔进齐夙渊胸前。
齐夙渊身形瞬间一僵,双手本能地稳稳环住程诚,动作虽快,却因怕弄疼对方而小心翼翼。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像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用力将程诚推开,脸色涨得通红,怒声道:“你干什麽?故意的吧!别以为救过我,就能肆意妄为!”
程诚被推的後背撞到床头,疼的脸色白了一瞬,他深吸几口气缓下痛劲儿,神色有些尴尬道:“家主,我真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自己拿水杯。”
齐夙渊看着程诚疼得脸色煞白,心尖猛地一颤,可话到嘴边却依旧强硬:“哼,自己没点分寸,知道疼就长记性!”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在程诚身上打转,试图确认他是否伤得严重。
他转身,大步迈向门口,手刚触碰到门把,却又顿住了。
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长久以来习惯的冷漠与骄傲,另一方面是对程诚难以抑制的担忧。
最终,担忧占了上风。
齐夙渊猛地开门,对守在病房门外的助理厉声命令道:“去把医生叫来,马上!”
随後,他又折返到程诚床边,目光落在程诚略显狼狈的身上,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切:“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又弄出别的毛病,耽误工作,看我怎麽收拾你。”
程诚望着齐夙渊这看似凶巴巴,实则满是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轻声说道:“家主,我真没事,您别担心。”
齐夙渊冷哼一声:“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耽误家族事务。”
不一会儿,医生匆匆赶来,一番仔细检查後,告知两人并无大碍,只是些轻微擦伤。
齐夙渊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听到没,以後别这麽莽撞,要是再敢胡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门外传来的清脆呼喊打断:“表哥,你要的书和杂志期刊我给你买来了!”
洛桑宁原本笑眼弯弯,可一迈进病房,目光触及齐夙渊的刹那,笑容瞬间僵住,杏眼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
“齐……齐家主,您怎麽在这儿?”声音微微发颤,透着十足的震惊。
她下意识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意。
在她印象里,齐夙渊这种大人物,向来都应该是高高在上丶忙碌于家族要务的威严形象,出现在医院病房,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洛桑宁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攥紧手中的书,指节都因用力泛白。
齐夙渊瞧着洛桑宁这副模样,眉头不悦地皱起,“怎麽,见到我很意外?”语气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洛桑宁忙不叠点头,又猛地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只是没想到齐家主会亲自来探望表哥。”
身子却不由地往程诚身边靠了靠。
她偷瞄了一眼程诚,只见他神色有些复杂。洛桑宁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说道:“齐家主,我表哥为了救您,受了这麽重的伤,您可得多关心关心他。”
齐夙渊冷哼一声,“这关你什麽事。”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到程诚身上。
程诚扶额,有些无奈地暗自叹气:有你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吗?能追到老婆才怪!
洛桑宁这才缓过神,快步走到程诚床边,将书和杂志轻轻放下,“表哥,你看,我把你要的书都找来了,好多都是关于当今政治和经济的,还有最新的期刊呢。
程诚眼睛一亮,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瞬间添了几分神采,“桑宁,太感谢你了,这些正是我想要的。”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本杂志,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齐夙渊看着两人亲昵交谈,心中莫名烦躁,刚要开口,这时助理匆匆走进病房,在他耳边低声汇报:“齐总,公司那边有紧急情况,需要您立刻回去处理。”
齐夙渊脸色一凛,深深看了一眼程诚,又瞥了洛桑宁一眼,“我先走了。洛桑宁,你别待太久。”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这可给程诚看乐了,暗中打趣道:这大反派怎地连我这个亲表哥的醋都吃?
洛桑宁冲着齐夙渊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随後一脸好奇地看向程诚,“表哥,你怎麽突然对这些政治经济的书这麽着迷呀?”
程诚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目光中透着追忆与思索,“桑宁,你知道吗,了解这个世界的政治经济局势,就像掌握了打开未来之门的钥匙。以前我没机会深入研究,现在我想好好补上这一课。”
洛桑宁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哥,你好厉害,我都不太懂这些。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
程诚微笑着,耐心地给洛桑宁讲解一些简单的政治经济概念,从供求关系到市场调控,从国际政治格局对经济的影响,再到本地政策的导向作用。
洛桑宁听得入神,仿佛回到了学校课堂,不时提出问题,病房里充满了轻松的交流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