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缚这场戏还未演完,林幼南便早已泪流满面,她扑进赵缚的怀里,“能嫁给殿下,是幼南的福气,无论殿下想做什麽,妾与父亲,都愿为殿下的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
林幼南靠在赵缚的怀里,低声啜泣着。
但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赵缚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不是,她怎麽这麽主动地投怀送抱啊?
赵缚连脖子都快要昂断了。
双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放,只能悬空着,任由林幼南这麽抱着他。
等她哭够了,赵缚的肩胛处的衣服,也濡湿了一片。
林幼南刚想要松开赵缚,可下一秒,她便望着那片颜色稍微暗上些许的泪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为了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特意弄出一间密室,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
可她那日分明瞧见了赵缚肩胛处,有一道咬痕,血渍甚至还透过了里衣。
这一点,赵缚要作何解释?
可她也不知,应不应该与他将这一切都问清楚,以了却她一桩心事。
赵缚见林幼南的眸光,一瞬又黯淡了下去,他又想到了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那日换衣服时,林幼南误闯进来,想来应当是看到了些什麽。
赵缚果断地当着林幼南的面解开了腰带,并熟练地开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脱落。
这一举动,将尚未经人事的林幼南给吓得缩了缩,她有些慌乱,视线也因为害怕而开始飘忽不定,“殿下你,你这是做什麽……”
“给你答疑解惑。”赵缚沉声说道。
很快,他便将自己的肩膀给露了出来,一个已经开始结痂的咬痕,赫然映入了林幼南的眼帘,或许是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如今看来,伤口连结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大圆圈。
但令她更难以忽视的是,赵缚的胳膊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看起来像是中了箭,瞧着这还会渗血的伤口,林幼南心中猜想,这应当要将赵缚的整个肩膀都贯穿,才会留下如此骇人的伤势。
“与你成亲的前一日,孤应蒋大人的邀约,前往寒山寺,但中途却遭到了刺杀,孤并未带太多手下,以免暴露行踪,孤的人不敌他们,孤也中了一箭,箭上有剧毒,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孤的手下不得不为孤将伤口的毒素吸出来……”
林幼南的确听说了,赵缚那日出过城,但按照上京的习俗,在成婚之前,男女之间是不能见面的。
因此她也不太清楚,赵缚到底发生了什麽。
但她总觉得,赵缚应该不至于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在他面前卖惨,博取他这一丁半点,没有任何作用的同情。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赵缚。
“那殿下您如今的毒素可解了?”林幼南担忧地问道。
赵缚轻轻点了点头,“目前还在调理,不过王妃不用担心,等孤伤势彻底好了,一定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哪怕明知在做不到的情况下,也要熟练地向对方画大饼,这就是赵缚的御妻之术。
林幼南闻言,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她嗔怪地推了他一下,“殿下胡说些什麽!”
倘若站在他面前的是叶抒,赵缚哪怕明知下一秒会死,他也会将叶抒狠狠怜惜一番。
但他面前站着的是林幼南。
他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说的这些豪言壮语,也无非是想要为自己拖延时间罢了。
“孤这几日不敢与你同房,一来是,最近的确是多事之秋,孤没有时间,二来则是,害怕你发现孤受了伤,为孤担忧。”赵缚强压下心中对林幼南的排斥,握住她纤细羸弱的纤纤玉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番,“都是孤的错,这些天让王妃受委屈了。”
林幼南摇了摇头,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妾不委屈,是妾误会殿下了。”
她话音刚落,书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听着这两长一短,规律的拍门声,赵缚心头瞬间“咯噔”一声,这是赵缚与陈则定下的暗语,旁的人都不知晓这一点。
他明明派他去宿舍看护叶抒了,他怎麽会突然回宫?难道是叶抒出了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