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宣政殿後,赵旭便背着手,缓缓走向书案,待他坐下後,他便看着赵缚问道:“这一路可还顺利?”
赵缚点头,一板一眼地回答:“禀父皇,一切顺利。”
“宁州的形势如何?”赵旭又问。
赵缚知道,他这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想要听听他对如今天下局势的分析,一方面是考察他的功课和品性,另一方面则是试探他有没有谋反的野心。
今日岳察洲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作为帝王,他不可能不起疑心。
哪怕那个人自己的儿子。
哪怕他已经垂垂老矣,这个位置很快就会被他们其中的一位皇子而取代,他也仍旧不放心。
赵缚思忖了几秒後,仍旧是如实回答:“父皇,儿臣亲眼见识了宁州的惨状,受战火牵连,宁州大地硝烟弥漫,百姓们也都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宁州守城的将士,以血肉为宁州的百姓筑起一道城墙,将骠军挡在宁州城外,更是挡住了骠军想要进军北上的狼子野心,儿臣恳请父皇,厚葬为护宁州而死的将士们,厚葬宁州刺史。”
赵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缚儿和朕想到了一处,朕也打算好好抚慰一下这些为守宁州城,而不顾自身性命安危的将士们。”
“多谢父皇!”赵缚又朝着皇帝鞠了一躬。
“缚儿,前些日子你被刺客追杀之事,朕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赵旭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眼神紧紧凝望着站在大殿上的找缚。
“……”
赵缚也不知该说些什麽?
但他想听,想听听看,赵旭是否真的调查清楚了,还是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编织一段谎话来欺骗他我。
赵旭见赵缚没说话也没行动,便将书案上打开着的奏折第给了赵缚。
赵旭解释道:“打开看看吧。”
他接过奏折,小心翼翼地打开奏折,看到上方的字样後,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他还以为自己如今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皇帝怎麽说,也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对他多几分宽容和怜爱。
可爱这东西,他已经缺失很多年了,从母妃被陷害致死後,他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赵缚眼眶里含着泪珠,他却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并对着坐在高位上的赵旭鞠了一躬:“多谢父皇。”
要说他不爱吧,又似乎挺爱他的,毕竟还会花时间,编造出一些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他。可要说爱,又实在算不上,谁会对自己爱惜爱护之人满嘴谎言?
赵旭似乎也没料到自己这个儿子这麽能忍。
他分明已经青筋暴起,却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压制住了心中的怒气,对自己鞠躬行礼,感谢他为自己调查这些刺杀行动。
“景和宫里还住得习惯吗?有没有缺些什麽东西?尽管跟朕说。”赵旭看向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忽视的儿子,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多谢父皇。”赵缚还是同样的说辞。
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日暮西山之际,赵缚才从宣政殿里出来。
他却并没有往景和宫走,而是径直出了宫门。
今日长街纵马一事,还未尘埃落定,他心中总是记挂着,得快些回去处理了。
若真是和他猜想的无二,那杜纪阳或许会成为他夺嫡路上一个很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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