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又冷到了骨子里,边说话还边发抖,好几次都咬到了舌头,疼得他又是一汪眼泪。
皇帝低头一看,见他如此狼狈,心中也多了一丝怜悯。
他伸手将赵文巍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若是有人故意纵火谋害皇嗣,朕定不轻饶。”
皇後站在他俩身後,看着他们上演的这场父子情深的大戏,心中的恨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怎麽起了这麽大的火,都没烧死赵文巍这个贱种!
果然和他娘那个贱人一样,都难杀!
……
崇明宫这起火烧得实在是太大了,直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才终于将所有的火给扑灭。
火灾过後的崇明宫失去了它原本的华丽,整个宫殿烧得几乎只剩下一个框架了,就连没起火的那一小部分也都被熏得黑漆漆的。
看起来便瘆人得很。
赵文巍看着自己精心布置,花了无数钱财堆砌起的崇明宫如今付之一炬,他心疼不已。
他低头看向左臂的伤势,如今已经得到了诊治,据太医说,烧伤得严重,很有可能会留疤。
但赵文巍一个大男人,对于留不留疤这种小事,根本就不介意。
只要这个伤能够帮助他打倒皇後和太子,那便都是值得的。
赵缚拉着叶抒一起,出现在了崇明宫门口。
毕竟宫里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一直不露面,便显得有些可疑了。
他还未踏进门,便看到了同样过来的三皇子赵玄。
如今太子赵胤礼和二皇子赵宗彦都还在禁足之中,没有出现在此处来关心手足兄弟,也是情有可原的。
尤其是太子,那日的六十大板,虽有留情,却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六十板,当时腰腚处可是鲜血淋漓,只怕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光是想想,赵缚便心中愉悦。
但他并未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表露出来。
见到赵玄後,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并唤他一声:“三皇兄。”
而赵文巍虽然再不喜赵缚,面子功夫也还是要装的。
只见他捂着手,一瘸一拐地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来,不知是碍于伤势,还是心中鄙夷赵缚,赵文巍并未行礼,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喊道:“三皇兄,五皇兄。”
赵玄见他举着手,整个左手的小臂都缠上了白色的细布,问道:“伤得严重吗?”
赵文巍道:“有劳三皇兄挂念,伤得不算太重。”
“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会起这麽大的火?”赵玄的视线跃过赵文巍,投向他身後那片黑漆漆的废墟。
赵文巍的直觉告诉他,这场火绝不是那麽简单的走水,一定是有人蓄意纵火,想要烧死他。
面对赵玄的关心,他只摇着头,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低声道:“我不清楚。”
见此情景,赵玄也不再多说什麽了,只是安慰他道:“你且先好好养伤吧,这烧伤啊最疼了。”
赵文巍点头应下。
随後赵缚和叶抒便跟着赵玄一起走了。
走着走着,赵玄突然扭头,看向跟在赵缚身後的叶抒,饶有兴致地问道:“五弟,这位是?”
赵缚回道:“臣弟的贴身侍卫。”
赵玄了然,他又看向叶抒,问道:“你腰间可是闻名天下的湛卢剑?”
叶抒不知该不该回答赵玄的问题,只将头埋得很低,躲在赵缚的身後一声不吭。
还是赵缚替他回答道:“皇兄,我这侍卫性格孤僻,不会说话。”
赵玄一惊,问道:“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