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缚见他吃得脸色都变了,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麽!”叶抒蹙眉,嗔怪地问他。
赵缚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这几日都没怎麽进食,突然吃得太油腻,肠胃会受不住,明天一定给你吃肉好吗,今夜太晚了,你还是再多少吃些吧,不然晚上可没得吃食了。”
叶抒抿唇,盯着那些清淡的饭菜,实在是下不去嘴。
素得他都饭冷淡了。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赵缚见状,也不再过多强求了,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罐子,地道了叶抒的面前,“既然吃过饭了,那便开始涂药吧。”
叶抒:???
他下意识地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涂就好了,谢无言给我开过药的。”
一听到谢无言的名字,赵缚的眉头便紧拧成了一簇。
“我这药可是玄甲军特制的金疮药,效果肯定比他那庸医的药强多了。”赵缚说得认真。
语气听起来也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意味。
叶抒拗不过他,只好应下来,“那你把药给我吧,我待会自己涂。”
“我帮你涂。”赵缚说着,作势就要去脱叶抒的衣服。
叶抒原是想躲开的,奈何他的伤口实在是疼得厉害,动作也要笨拙缓慢不少,也因此让赵缚钻了空子。
他的衣服被赵缚从领口处扯松了,他只稍稍用了些力,衣服便层层剥落,赵缚低头,瞥见他肩胛处被雪浸润的绷带时,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怎麽变成这样了……”
谢无言不是说,叶抒的伤只要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吗?
果然是个庸医!
他又气又恼,可面对叶抒这一身伤痕时,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心疼。
这一丝情绪将他浑身都缠绕包裹了起来。
叶抒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擡手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拉上来。
“别动。”赵缚喝止了他的动作,并伸手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左手。
借着微弱的灯光,赵缚十分仔细地为叶抒解开了绷带,没了绷带的遮挡,深可见骨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
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到了叶抒的背上。
“你别哭啊,不怎麽疼的。”叶抒安慰道。
“你就嘴硬吧,疼不死你!”赵缚没好气地骂道。
他擡手轻轻抚摸着叶抒肩上的刀伤,又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期间叶抒好几次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他愣是嘴硬得很,一声也没哼出来。
上完药,换好了绷带,叶抒便擡手想要将松松垮垮,掉至手腕处的衣服给拉起来。
可却有一股力道和他向着相反的方向扯动。
不等他出声询问,赵缚滚烫的胸膛便贴到了叶抒裸露的後背上。
他干燥的唇瓣蹭了蹭叶抒携卷着羞赧红透的耳廓,问道:“可以吗?”
赵缚低哑的嗓音里染着几分诱人深陷的魅惑。
在他炙热的目光注视下,叶抒轻轻点了点头。
手上的动作虽迟缓,却掀起一场春潮。
赵缚低头吻住他淡粉色的薄唇,湿润的舌尖辗转轻扫过他的唇瓣,手指顺着他精瘦挺拔的腰逐渐往下游走。
……
冬日多变的天气,在入夜後迎来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暴风雨,庭院中含苞待放的花蕾此刻摇曳在无边的狂风骤雨之中,在暴雨的敲打下摇摇欲坠,倾泻而下的大雨不懂得怜惜花朵,仍旧猛烈地落到花苞上,沾着水珠的花苞娇艳欲滴,而後……竟不如预料那般被吹落,而是迎着风雨肆意盛放,雨水也顺着花瓣的弧度而滑入更深处。
夜还很长,而雨水也还在滋润着干涸已久的荒土,直至那泥土中也开始汩汩冒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