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抒就这麽被赵缚连拖带拽地推到了床上,赵缚为了防止他跑,还特意让他睡到了里面。
二人平躺着,都没有睡意。
良久,叶抒屁股有些发麻,他稍稍动了动,但床榻太小,容纳他们两个八尺有馀的男子实在是有些困难,于是他毫不意外地碰到了赵缚的手。
他连连道歉:“抱歉啊我,躺得有点累,我换个姿势……”
赵缚轻轻嗯了一声。
下一秒叶抒便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最终朝着他侧躺着睡。
但这样好像更奇怪了……
叶抒自己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又拱来拱去,换到了另一侧。
可这样用屁股对着人好像也不太合适……
“那个……”
叶抒抓耳挠腮的,“要不我还是睡地上去吧。”
赵缚同样侧躺着,手臂微屈抵着头,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显得多了几分柔情。
他漂亮的薄唇轻啓,“我们,不是一对吗?”
“怎麽郎君,不习惯与我同榻而眠?”
叶抒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顿时脸羞得通红,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嘴唇张张合合地,也没说出点什麽来反驳他。
他心脏跳得极快,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似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麽赵景行会同他说这样的话。
难道他也……
心悦于他吗?
可他……
叶抒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最後索性不想了,扯过被子蒙住头,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赵缚望着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勾了勾唇角,也安安静静地躺下了。
-
天将亮未亮,楼下便传来了尖锐的爆鸣声。
“死人了!”
“快来人啊!”
“死人了死人了!”
“谁死了?”
“在院子里……”
“……”
赵缚和叶抒住的这一间房距离楼梯有些远,因此他们最後得到消息的。
赵缚倒是一早就听到了,可他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根本就不想掺和进去,发生了这种事情,叶抒肯定又要正义感爆棚了,他还想着要怎麽把他给忽悠走。
直到车夫张叔敲响了他们房门,叶抒才从睡梦中惊醒。
他似是做了噩梦,掀开被子时,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连站在门口的车夫都被他这个样子给吓坏了。
赵缚坐在桌边,看了他一眼,而叶抒此刻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魇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车夫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说。
“你们赶紧出来吧,楼下死人了。”隔壁房间走出来的一位男客人边低头调整腰带边同屋子里的赵缚和叶抒说道。
听到“死人了”的字眼,叶抒这才缓过神来。
他擡手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汗珠,问道:“谁死了?”
“老板娘死了,死在院子里,可邪乎了。”那位住店的男客人绘声绘色地说道。
“死了?”叶抒双眼顿时放大。
明明昨夜,还在院中跳舞啊!
难道她真如赵景行所说的那般,她是这场祭祀的祭品?
怪不得昨夜她跳完舞也不离开,难不成她那会真的就已经遇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