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他抓了你弟弟?”
赵缚知道,他这又是正义病犯了,但也随他去了。
“没丶没有,他,他给我弟弟请了最好的私塾先生教他功课……”如烟得知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止住了,几滴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声线颤抖:“我求你们了,你们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
“是李员外?”赵缚半眯着眸子手中的匕首也更加贴近了她的脖子,“你说若是你死了,你弟弟能不能活?又或是你赌一赌,你弟弟是会死在我们手里,还是死在你口中的那个神秘人手里?”
他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叶抒的耳朵里,他心下有些震惊于赵缚的手段。
哪怕是威胁人,也不应该如此的,更何况他现在威胁的,还是一个柔弱的受害者。
这般死死掐住他人的软肋,真的好吗?
叶抒有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赵缚没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简单,无论是身世还是他的过往。
他身上总给人一种清冷的疏离感,让人捉摸不透,可他又伺机潜伏在暗处,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该是在什麽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啊?
听了赵缚的话,如烟脸色瞬间灰败了。
她记得赵缚,她在在当今圣上的寿诞上见过他。
她也清楚他的身份。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
好半晌,她才重新开口道:“是。”
那个长久以来欺凌她的人,便是李员外李有道。
叶抒听到这个答案,更加疑惑了,“不是说那李员外是个好人吗?”
“那都是他的僞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是个混蛋!总是会在不顺心的时候来找我撒气,若非我弟弟被他扣留了下来,我怎麽会甘愿遭受他的折磨……”
如烟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剥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疤痕遍布她的整个後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每次打完我以後,我总是要擦很多祛疤膏,请最好的大夫为我调理,我是个靠姿色吃饭的青楼女子,若是让旁人看到我身上这些丑陋的疤痕,我还如何能在这满春院中立足!”
叶抒嘴唇嗫嚅了一番,走上前将赵缚手中的匕首收走,又替如烟将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重新披到她的肩上。
“如烟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弟弟救出来,也一定会帮你摆脱那个人渣的虐待。”
“你身上的疤一点都不丑,真正丑陋的对你施加伤害的人。”
“若我……”叶抒顿了顿,看了赵缚一眼,如果他将他平安送到剑南道,如果真能给他一千两黄金,他想问如烟,愿不愿意脱离满春院,他会给她买个小院子,从此她便陪着弟弟一起考取功名。
赵缚接触到叶抒的视线,觉察到他的情绪有些悲凉,微微蹙了蹙眉,却没说话。
叶抒又低头安慰了如烟好一会,直到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才回过头来同赵缚说道:“我可能得再去一趟李府。”
赵缚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跟在叶抒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出了满春院的门後,赵缚双手背在身後,伫立在积雪的长街上。
他轻声唤他的名字:“叶抒。”
叶抒应声回头,街上张灯结彩,行人来来往往,赵缚便那麽站在人群里,凝眸直直盯着他。
“怎麽了?”他问。
“你想赎她?和她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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