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拉起来的力度却似在给他挠痒,这样的想法使得褚州瑾心头最後一丝恼怒也消失不见。
“松手。”,褚州瑾开口哑着嗓音道。
沈若这次很是敏锐的感受到褚州瑾语气里的强硬,松开了因抓握不住而滑落在褚州瑾两个夹窝的手。
“扶着本王的手臂。”,沈若手臂忙搭在褚州瑾胳膊下。
褚州瑾借着这点力道,另一手紧握轮椅扶手,青筋暴露。
他不容许自己被困在方寸之间!
褚州瑾闷声一呵!
全身肌肉紧绷,奋力向上挺身,挣脱了这束缚身体数载的枷锁!
沈若呆呆的站着,擡头看着身旁忽的变得异常高大的身影,结巴道:“阿,阿兄……”
沈若惊的呆愣住,眼珠子也不知道动的擡头盯着褚州瑾留着薄汗的面容。
待他反应过来後,喜意迸发。
“??你站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你站起来了阿兄!”沈若扶着他的胳膊高兴的蹿跳,忽的转身便拥住褚州瑾。
褚州瑾顿感不妙,果然腿下一软,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褚州瑾当了肉垫,幸而他动作极快的半身撑住,一手搂住身上的人,摔得并不太疼。
沈若依旧黏糊糊的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咋呼的叫喊着阿兄腿好了。
褚州瑾心情也极好,能够站起来只是第一步,他搂着身上的人,不自觉的下巴顶在怀里人的头顶,又觉不甚舒适。
褚州瑾转而掐住身上人的腰段,将人向上提溜一些,双手环住沈若,埋首在他脖颈处,弯起唇角,闷笑出声。
而後轻抚着沈若後脊的手轻颤,像是在安抚他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沈若高兴的满脸满脸通红,他们就这样躺在冰凉的木地上,享受着独属两人的欢喜的氛围。
屋外飞雪纷呈,屋内暖意融融。
秋歌听到了屋内的响动,犹豫着敲响了房门,“阿锦,我能进吗?”
没人回应。
屋里褚州瑾听到後,深深吸了口气,嗅到沈若身上一股极淡的药香味。
褚州瑾松开环抱的双臂,将沈若从身上推下,“扶我起来。”
沈若依旧很开心,从他身上爬起来哼哧哼哧的将褚州瑾扶到了
……离地一寸不到。
褚州瑾无奈:属实呆笨了些。
“把木椅推过来。”,身材太过悬殊,沈若一时也有些丧气,不过在将木轮椅推过来以後,便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找到站立技巧的褚州瑾再次短暂的撑着沈若站了起来,他上肢强壮有力,靠双臂的力量便很是容易的重新坐入木椅之中。
房门被拉开,秋歌看着沈若乐呵的站在褚州瑾身後推着木轮椅。
沈若见了他便立刻蹿到他面前道:“秋歌,阿兄刚才站起来了!”
秋歌眼神一亮:“真的?!”
“嗯嗯!”沈若猛点头,还怕秋歌不信,眼神看向褚州瑾,“阿兄,你快站起来,给秋歌看一看!”
褚州瑾无言,秋歌忙道:“我信我信。”
随即欢喜的上前抱住了沈若,“太好了!”
秋歌已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沈若全然不知仍旧傻乎乎的嗯声点头,朗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忽的蹦跶起来,松开秋歌,绕到木椅後方,抓住把手,刹那间冲入雪中。
褚州瑾安坐其上,并未置喙,面上神色淡淡,却难掩眼底的喜色,纵容着身後人与他在纷纷洒洒的飞雪下狂奔。
覆满雪花的小路上,留下车辙印与清晰的足印。
这一刻的美好不可磨灭的被永远印在秋歌脑海中,每每想起,便笑意难掩。
日复一日,褚州瑾大多如往常端坐在木轮椅之上。
沈若能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王府的戒备也越来越严密。
阳光穿过薄薄的霜气。
沈若正在吃秋歌命人从王府外买的肉饼,秋歌站在一旁,拨弄着晒药架,里面是昨日他用马蹄糕与沈若交换来的珍稀药材,神采飞扬的同沈若讲着他在民间行医时看过的志怪话本给他解闷。
屋外响起请安声,阿书:“公子,是周护卫。”
秋歌了然,点头让他回禀,“同周护卫说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