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把枝条篮打好结:“对真名的形状模仿,一般她们叫做真名物。”
傍晚果然下起雨,阿与在桌边借着烛火翻阅书,艾比把窗半拉下来,靠在窗边看雨落入院中的小池子。
雨滴在池中激起涟漪,小小的圆环一个一个又一个出现又消失。
夜晚彻底到来之前,艾比都会洗澡,即使下雨了,也不会影响。艾比从床边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白陶器,“过来过来。”
阿与疑惑地放下书,走过去。
艾比:“这也是塞尔蒂娜捏的,你对这些很好奇,是不是?”
这是个长得更扭来扭去的陶制品,阿与点点头。
艾比:“跟我来。”
走出房间,来到葡萄长廊,雨落在葡萄叶上啪嗒啪嗒,阿与替艾比撑了伞,好奇她要做什麽。
艾比的长裙是系带固定,穿脱的时候不用从尾套到头,她开始解缎带的时候,阿与还定定地看着她,等到她抽开到腰间,阿与才後知後觉地问:“……等…”
还没等她说例如“等等”之类的词,艾比托起陶器,瞬间那种强烈的吸引感再次出现,阿与感觉自己身处水流漩涡之中,而那只小小的陶土制品,一刹那间成了漩涡的中心,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不可抗力地向那儿卷去。
四周的雨水聚集起来,空气似乎成为了土壤,被什麽划出了水道,雨水轨迹倾斜丶池子中的水沿着无形的水道,汇聚到了艾比身上。
她被水流托起,修长的四肢抽枝般在水中舒展,卷发被水一缕缕捋顺,新叶一样散开着。
阿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是令水流从命的力量更让她震惊,还是这种力量第一次展现的方式更让她惊讶。
水流散去,雨重新落到地上,除了长廊湿漉漉的白石板,和洗完澡後湿漉漉的艾比,一切正常。
“给你玩儿吧。”艾比把陶器递给阿与。
阿与回过神,她接过来,略过刚刚洗澡的方式,跳到普通的流程:“我去拿干净的布。”
艾比擦干身体的方式很简单——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和方才独特的洗澡法相比,这个就不大精妙了。
阿与:“……小姐你的头发在滴水。”
艾比趴在床上,“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阿与看着浸湿的床单和持续産生的发生源,移开目光,但是又很在意,最终还是拿着棉布走近:“我替你擦干头发。”
艾比把脸从枕头上微微转过来,由下至上地看着阿与。
阿与看到她纤长的睫毛下湿润青蓝色眼睛,想到刚刚艾比被水流环绕的场景。
她避开视线,看着床尾说:“小姐喜欢湿着?”
艾比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撑起上半身。
艾比低头,把头发捋到背後。与看上去的感觉相同,艾比的头发触碰起来很柔软,阿与习惯于梳自己头发时那种不听话的感觉,感觉手中的发丝有些不可思议。
…
阿与在艾比睡後,会借着烛火,翻阅书到半夜,而後同样也日上三竿起床,只比艾比早一点。这样她的睡眠时间仍然维持在6个小时,和过去一样。
这几天她观察了艾比的生活,这个人睡的时间和自己醒的时间几乎相同,而醒的时间只相当于自己睡的时间。
艾比起床後并不换衣服,她一直穿着便于随时入睡的长裙。
艾比会在院子里转一圈,再到门外转一圈,她从来没有出过外面的巷子。
这种可能称为散步的活动结束後,艾比会回到院子里,削木头玩儿。她削的东西种类繁多,但不成形状。
她会在窗台换上新的薰衣草花枝,睡到傍晚时分醒来,她会进行削木头的分支活动——编树条。太阳落山前,艾比例行洗澡,让阿与擦干头发,睡觉。
阿与觉得艾比的生活确实有些无聊。
时隔数日,阿与需要再次出门。
艾比:“在傍晚钟声响起前回来,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