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爹没来,细作会不会停止行动了?”
景煦笑道:“阿宓不了解那老东西,杀你和杀我岳父对他来说是一样的,况且,照你这‘弱柳扶风’的样子,杀你显然更简单些。”
宓安疑惑:“可是你在这里,他不怕误伤你?”
景煦嘲讽道:“他巴不得我赶紧死了让景烈那废物继位……好了好了我不说‘死’就是了。”
对上宓安冷飕飕的眼神,景煦赶紧改口,又递了张帕子过去,讨好道:“夜深了,休息吧?”
宓安把擦完手的帕子扔到他脸上,怒道:“你脑子里能有点别的事吗?”
宓安头也不回地回了帐篷,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景煦甚至来不及解释自己真的只是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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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荒凉,与之接壤的河州却土壤肥沃,生机盎然。一墙之隔天差地别,北夷人觊觎河州多年,碍于大渊兵力强盛不敢来犯。近日却不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胆,竟骚扰起了河州百姓。
大军于河州城外五十里驻扎,几乎挨在了北夷的边境线上,景煦摆明了是贴脸挑衅,北夷人只派兵远远守着,竟不敢向前一步。
邓之武“呸”了一声,讥讽道:“欺软怕硬的蛮夷人。”
河州知府马天川是位年轻人,看起来和孟兆兴是差不多的年纪,宓安感叹道:“真是年轻有为。”
景煦听了,擡手指了指自己。
宓安熟练地敷衍他:“你也有为。”
景煦开心了,抱起手臂笑道:“河州情况特殊,这里的知府和驻军往来频繁,知府都要掰成都护用了。”
“这里的都护呢?”
景煦指了指城外的血迹:“喏,刚砍了。”
齐怀仁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殿下,都护已经斩了。但是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往京中上个折子,皇上下旨才能斩啊……”
景煦疑惑道:“他不是被北夷人误杀的吗?你去写个折子,给他家里人发一笔抚恤。”
齐怀仁配合道:“属下遵命。李都护为国捐躯可歌可泣。”
二人一唱一和的,看得宓安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到机会开口:“怎麽就给斩了?”
“白日酗酒,我看到他那副萎靡的模样就来气。”景煦冲远处的马天川招手喊他过来,“马大人,之後都护一职由你兼任,务必将都护府整顿好。”
马天川惶恐道:“殿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听没五说都护府个个尸位素餐,一应事务向来是马大人处理的。”景煦摆摆手,“以後都护的月例你也领着。”
马天川不知道没五是谁,想来应该是景煦的某个亲信,于是谢恩道:“谢殿下恩典。”
不远处的宓安突然轻声道:“小五?”
影五不知从哪里现出身形:“公子。”
宓安笑道:“你们的名都是一样的,殿下叫你们只叫名,叫其他人也是吗?”
影五道:“回公子。其他三部殿下是叫全名的。”
宓安好奇:“因为你们和他比较熟?”
影五沉默了一下,说道:“或许是。”
宓安笑了起来,景煦刚和马天川交待完一应事务,就看到树下的美人正笑吟吟地和他的暗卫相谈甚欢。
影五突然後脑一凉,本能地侧身挡在了宓安身前,直到对上景煦冷冷的眼神,才行了一礼道:“主子。”
“聊什麽呢,这麽高兴。”景煦语气不大好,“也说给本王听听。”
宓安让影五退下,故意道:“在聊不知谁家醋坛子翻了,好大的酸味儿。”
景煦闻了闻:“有吗?”
宓安点点头,肯定道:“有啊,好酸好酸。”
景煦:“……”
“阿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士们忙着扎营,最识时务的齐怀仁小心翼翼地寻到了正在巡视後厨的景煦:“殿下,军师的营帐扎到何处啊?”
景煦不在意地挥挥手:“随便,按惯例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