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戒不是不想走,而是那座山太大,二人的距离太紧,他拼命挪移闪躲,还是被山砸中,砸中他之後,土山的去势还未停,直直陷进了地面数尺,霎时间巨石泥土纷纷滚落,掀起漫天尘土,
白寻迟疑片刻,扭身便跑。
——天蓬元帅不会那麽就死,但是刚才那麽大动静,一定会引来唐僧的其他徒弟,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白寻一口气狂奔数里,不时回头看一眼,并未发现有人追踪她,远远地她站在云头看见了通天河,顿时心里安定下来。
但随即,她看见另一条人影挡在她与通天河之间,白衣金边,身绣龙纹,头带明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快到让人有些发慌。
他一定是一直跟在身後,借机窥探她的巢穴所在,又见她身上水汽充足,逃跑的方向也朝着通天河,便笃定她的洞府就在通天河,这才现身出来,将人拦住。
白寻看着他头上红色的发带,一时间竟有些呆了,而这时敖烈也转过头来,用那双睿智的眸子看着白寻,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见师父,我就不杀你。”
出口便是一个‘杀’字。
敖烈必是看见他的二师兄在她手上吃瘪,对白寻的实力有所估计,同时也有了拿下她的把握——若是不能生擒,就地诛杀也可。
反正这蛇妖满身妖气丶血气,必是罪孽深重的恶妖。
三太子啊三太子,为何你总是这麽,让我又爱又恨!
白寻脑海中数个念头闪过,眼神中露出几分纠结与痛苦。
几息过去後,白寻将一切念头放下,一言不发,拔下头上的阴沉木簪子握在手心,化为一把木剑,并且将剑尖指向了敖烈。
敖烈的眸光越发冷冽:“既然如此,请。”他抱了抱拳,将左手伸出朝着白寻一放,示意她先出手。
白寻左手比出剑指,右手缓缓拉开架势,脚步未动,身形已如清风般飘至敖烈面前,不等对方反应,举剑便刺。敖烈的反应远比白寻想象中的更快,而且更加从容,没有丝毫的仓促之感。
他的掌心也出现了一柄剑,侧身躲过白寻的剑刃时,他的剑动了。
白寻不知他要出什麽招数,趁着近身的时机,将左手伸过去按住了敖烈的剑柄,两人的目光猛一交错,敖烈翻动手腕化解了白寻的攻势,同时剑尖再次抵了出去,白寻像是同他较真上了,手腕往上一擡,再次将敖烈的剑尖荡开。这时,敖烈的左手擡起,起手间蓄起法力,飞快地朝白寻肩上印了下去。
白寻躲闪不及,被打中肩头,她错愕了一瞬,举剑再刺,敖烈这次没再让她近身,举剑相迎,两人你来我往,走过数十招,白寻渐渐落了下风,白寻的剑招都是敖烈传授,即便学得精熟,也比不上这位师父。
实力本有差距,白寻拼着一腔锐气出了数十招,却一一被敖烈化解,逐渐落在了下风。时间一长,锐气没了,白寻应付得越发艰难,敖烈刷刷刷又是三剑刺出,剑风凌厉丶气势如虹,白寻一下子慌了神,往後退了一步。
敖烈乘势一击,将白寻的木剑挑飞空中,白寻正要後撤,一柄宝剑不偏不倚地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寻立刻停住,她不能保证自己的动作能比敖烈的剑更快,一时不慎,动辄就是血溅三尺。
敖烈手腕向内收了寸许,一双神目精光内敛,紧盯着眼前的蛇妖,这蛇妖不管不顾地与他动手,他原本以为她很有几分手段,谁知武艺不过稀松平常,他原以为她打输了便会立刻求饶,谁知她竟然一言不发,只顾着和他大眼瞪小眼。
眼前情形让他疑惑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他清了清喉咙,凝眸看向蛇妖:“你这个妖怪是什麽来历?”
白寻半擡起眼眸,又看了他一眼,觉得感觉有些不对,敖烈说话太温和,不像是严刑逼问的样子,而她自己好像也不够入戏,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表现出来。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敖烈说:“你既然不肯说,我只能将你押回去审问一番。”
押回去?身份暴露的危险可就大了。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脱身。
念头一动,白寻出其不意地攻向敖烈的手腕,敖烈举剑横扫,白寻一弯腰避了过去,敖烈看准机会,向下一擒捞住白寻的外衣,往怀里一带,白寻岂会让他抓住,她肩膀一松撇开披肩,快速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比起谈恋爱,我更喜欢打架,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