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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2页)

今天是云颐的27岁生日。根据那个所谓的神明所说,这一年是他的死期。云颐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十分期待死亡到来。

从此之後,祂会永远注视我。

他永远不会再体会梦醒之後的感受。

安眠药在容器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云颐服下药,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发挥。朦胧的黑暗中,他陷入了梦境。

越是接近那个时刻,他做的梦就越来越多,记忆的碎片每一天都在填补着脑海的空白,给予他在煎熬中一点点慰藉,对方的形象也在积累的思念中被拼凑的愈发完整,清晰。像是个阴暗的咀嚼着回忆的旁观者,云颐终日沉浸在遥不可及的梦境中。

他看见自己在和祂接吻,祂很生气的咬了自己一口。

看见车厢被烟花的火光照亮,绚烂如银河般倒映在祂的瞳孔之中,随後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看见隔着头盔,祂轻轻吻了一下眼前的玻璃。

他幸福却失落,愤怒却无所适从。他经常愣神般盯着紧闭的门,心脏仿佛被恐惧和阴暗的感情拧成了一根细绳,焚烧血液般的燥热在体里翻涌,手在被子下活动,却无法缓解半分。他咬住手臂,留下一个红肿的齿痕,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快速起伏。

大脑里的想法太过肮脏和恶心,他甚至不理解自己为什麽会有如此强盛的欲望。仅仅只是得到那麽一个小小的片段,哪怕那是一个白天,哪怕他正在和别人社交——他的身体也会立刻出现反应,难耐的叫嚣着,渗出液体。

这时候,他会维持好表面的风平浪静,即使被衣服整齐包裹的身体已经在犹如过电般颤抖,把人送走後,他会把自己锁在休息室里,用湿纸巾把那些不合时宜的痕迹擦掉。

他像一个被主人长久忘记在房间里的玩具,在黑暗中挣扎着,等待着。明明已经濒临绝境,身体却被不停发作的欲望所控制,充满病态的快乐,云颐的精神甚至依赖上了这种感觉。

这具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他的爱人。

漫长的等待和过量的思念犹如不断注入体内的兴奋剂,明明已经因为逐渐接近那个时刻而心潮澎湃,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重复这无聊的生活。

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云颐像是惊醒般从床上睁开眼睛。

他的精神一直保持在紧绷状态,睡眠很浅,像是意识到什麽即将来了,云颐眼睛紧盯着房间的门。这栋房子里只有保姆每天下午会来打扫和做饭,待上三四个小时,其他时候都只有他一个人,有事上门的也会提前和秘书预约时间,在会客厅见面,不可能出现被敲门的情况。

所以,如果门被敲响,就意味着祂来了。

祂此刻可能就在门外。

祂来见我了。

云颐的心如擂鼓,淡淡的红晕为那张苍白的面孔增添了气色。

可是整整呆坐了一个小时,门口都没有动静。莫大的恐慌和自责疯狂涌上心头,云颐走到门口主动打开了门,看见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走廊的落地窗,落在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

那里当然空无一人。

云颐捂住头袋,搜肠刮肚的反思自己这十年做的哪件事和上一次做的不同,是表情丶语气丶行动轨迹……还是做错了什麽选择?他是不是改变了什麽?他是不是不小心打乱了未来?!

不,放轻松,也许祂明天来……呵呵,说起来,云颐感觉今天身体情况还行,错的一定是他自己。

明天,或者说以後,祂真的会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经历过,命运根本不是那麽容易改变的东西,即使他小小的做错什麽,命运也一定会如期而至。

可这不代表云颐会掉以轻心,他依旧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上一世的自己,复刻着上一世的那种心境,在颓废的睡梦中沉沦,等候死亡,唯一不同的只有一瓶瓶缓解精神压力和助眠的药片。

大概是有了耐药性,云颐越来越难以入眠,大多时候只是安静的望着房间门口,一心一意,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其上。这虽然是他愿意做的,可不睡着,他又无法与梦中的爱人相会,疲惫和困倦也让他倍感痛苦。

他不确定使自己命运转折的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所以往後的日子里,他紧张了无数次,期待了无数次,惶恐自责了无数次,无数次告诉自己——祂,会在明天来。

云颐意识到,自己在没有目的,不确定结果的等待中变成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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