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猜出了一些东西。
但发现了问题就寻根究底的去找答案是莽撞的行为,有时,甚至只有无视问题才能达到一个平衡,说到底他毫不犹豫签订了契约,只是想时时刻刻都看见天使罢了。
既然对方选择以这样的关系与他相处,他便接受,他不知道跟汤圆交流的时候天使听不听得到,不能太过出格的去猜测,口头威胁两句就好。
这个自动回复系统并不是多聪明的货色,恐怕不需要他问,就会自己露出破绽。
过了一会,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那声音很小,敲的很整齐,应该是女仆在敲门:“少爷,很快就要去报道了,我来为您整理一下行李。”
报道?
云颐捕捉到这个词,但他现在无法见人,所以当机立断的拒绝:“不准进来。”
外面的敲门一停,随後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您还在和弗兰德少爷置气吗?他是您的哥哥,怎麽可能会对狄特做那种事情……”
云颐提起了警惕。
他现在需要解咒,暗算自己的凶手失去踪迹,他不会信任接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每一个人。
“你说,他对我做了什麽。”云颐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狄特死在您的房间那天,弗兰德少爷并不在庄园内,他才刚从学校回来。”
外面的人劝导着,“这都是一场误会。家主与夫人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不管是谁杀的,但那只是一条家犬,听到您被克曼尔录取後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已经在为您筹备宴会了。”
“请让我进去吧,学院的学业也关系到您的前途,不能因为吵架的事情耽误了入学。”
云颐紧闭着眼睛,冷淡道:“我想休息,请你离开。”
外面的女声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没想过被云颐赶走这种可能。
随後,她像什麽也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的推开了门,手里提着木箱,蹑手蹑脚的观察着坐在床边的云颐。
听见开门声後,云颐忍不住眉头一拧。
“云颐少爷,头不舒服吗?”她的声音关切温柔,悄悄靠得越来越近。
她当然知道这位少爷不会好受,只是没想到居然提前摆脱‘萦梦’的控制醒过来了,不愧是最高等暗天赋的学徒。
可惜,要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看见她的脸的话,就没那麽多痛苦要忍受了……爱上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事。
女仆靠近云颐,微笑着托起少年清瘦的下颌,欣赏那张虽然苍白但格外精致的的脸,眼里蕴含着一些高兴与别有意味的贪婪。
“少爷,我给你带来一些礼物,想看看吗?
云颐现在差不多确认这个女仆和诅咒的事情有关联了。他没有动作,在只是在越贴越近的气息下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系统,帮我兑换一瓶防狼喷雾。]
汤圆:[?]
在女仆的手指即将碰到眼皮之时,云颐躲开了她的手指,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啊!”她痛呼一声。
云颐始终闭着眼,将女仆的手反剪在背後,但失败了。习惯了粗活的女仆的力气大的吓人,两下就挣脱了,眼神顿时变得阴冷无比,把少爷反按在地上。
她想着……事後得把少爷重新催眠一次,让他忘记这段小插曲。
女仆的食指指节稳稳顶在云颐下颌,五指像铁钳一样难以挣脱,云颐摸到一个冰凉的铁罐,对准她的脸防狼喷雾狠狠一压——
“啊啊啊!我的眼睛……!!!”
面前的人爆发出一声惨叫,高浓辣椒素呛入了她的咽喉和鼻管,火烧火燎令人无法呼吸,女仆原本秀美的眼睛充血通红,什麽也看不见了。
她不得不松开云颐,咳嗽捂着眼睛,嗓音嘶哑:“你怎麽会……你明明还没入学,到底是从哪学的攻击魔法…咳咳咳咳咳!”
难道他都知道了?!
云颐一言不发的起身,与女仆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手中的喷雾瓶对准女仆,仔细注意敌人的动静。
不过听那声惨叫,对方应该已经不太有战斗力了。
[兑换一个口罩。]云颐觉得有点呛。
汤圆:[…………]
“是谁给我下的诅咒?”
女仆什麽也看不见,惊恐又痛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又怕不回答就丢了小命:“我不知道……”
云颐威胁:“这是父亲给我的一种腐蚀性毒药,喷在人脸上会毁容,喝下去会变成哑巴。说不出来的话,等会你就把它喝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