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仪只有高中和博士期间想死自杀的时候,才做了超出规范的坏决定。
他真的很难说拒绝。拒绝上学,拒绝写作业,拒绝霸凌。哪怕高中尘封在箱子里上锁了,他也只学会了规避风险,提前逃避坏的人和坏的灾难。
如果已经身处坏环境中,他只能承受。
如果不想承受,决心拒绝灾难,就是鱼死网破。
所以家人不太理解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要闹自杀的原因也在这。
好久没做坏决定,霍仪意识到这可能是坏决定。
但还好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不一定坏。
霍仪劝自己,还可以逃跑。
如果李尤要对他做什么,他就跑掉。
跑得远远的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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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尤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老板跟来了,黑着脸,忌恨霍仪地探一眼。
李尤抱着手臂,俯视般看老板。
宋老板不想李尤玩得太开心,嗓音古怪得像骷髅头里冒出毒气泡泡的嗝:“对我的人好点。”
宋老板咬紧腮帮子,还是走了。
爸的,小程来给他告状,他还不信。
还真让他搭上李尤了,姓霍这小子还茫然看他,玩的好一手纯欲风。
李尤抱着一个粉色礼盒进来,把门阖紧,动作很轻,轻到怕吓飞路旁啄食麻雀的轻。她对这里很熟悉,不用眼看,反手把门锁扣旋扭九十度。
彷佛不希望人打扰。
李尤说:“你陪我玩这个,我等会给你加三倍的钱。不会很出格。”
李尤提要求不在乎对方是否多想,反正她提了,同意拒绝是别人的事。
霍仪口干,紧张,拿着桌上的白水咕噜咕噜灌下一整杯。
没敢提前点头。
霍仪有股纯然未知的劲儿,在这种场合连荤的,素的,都不知道提前问。
李尤看他纯,才想和他玩,别的人,李尤懒得搭理。
礼盒打开,是有弹性的麻绳,几股编织而成,白色混了点淡粉,这是李尤寄存在小轩的东西。
“可以玩这个么?”李尤打着圈甩着绳索,最后一次问。
霍仪不知道。
李尤为什么是这样的?
说不上来后悔,又有些后悔跟进来?
但他还是没摇头,没点头,也没颤颤巍巍说要走,就坐在沙发上,用无辜的眼神看李尤,把选择权交给李尤。
霍仪真的不擅长拒绝,只是学会规避了风险。
李尤看他没摇头,在她的理解里,便是都可以的意思,如果别人将选择权交给她,那么就往她喜欢的方向可以,按她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