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着呢,谢谢你们,小书小信!”搁下心头一块大石头,姜玉清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玉清姐,我们在帮大伯二伯他们贴春联,你看你喜欢哪一副春联,我们给你门上贴上吧!”
姜玉清扫过几张春联,伸出手指了指:“就那一对吧!”
“风催旧岁阴霾散,帆挂新程旭日升。”
“这个好,新年咱们家定是一帆风顺,好事多多!”姜桃笑着道。
……
除夕夜的炮竹声响了整整一夜。
清晨时分,空气中尚且残留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
姚峥背着包袱,走出了桓王府。
府门外,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在静候着。
桓王妃抹着泪跟在姚峥的身後:“儿啊,边关条件差,你缺什麽来信跟娘说,娘让人给你送去!”
姚峥看着桓王妃,有些无奈道:“母妃,儿子是去参军的,军营中一视同仁,哪有那麽多特例。”
桓王站在府门前,神色严肃道:“去了边关,努力立军功,争取早点回京,爹在京城等你回来,记住了吗?”
姚峥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官兵之中。
“世子,此番路途遥远,圣上特命属下为您备了一匹马!”官兵首领恭敬道。
“有劳!”姚峥翻身上马,跟着队伍走出了街道。
京城的新年,积雪扫除,街道上满是来往的路人。
出了城门,便是官道,队伍也开始加速。
姚峥拉住缰绳停驻,看着空空荡荡的松香亭,新年头一日各家商户都关门大吉,麻辣小摊也不例外。
姚峥勾唇轻笑,而後敛眸,挥鞭前行:“出发吧!”
……
一年後,许州。
南阳城内,阳光一片晴好。
今年的冬天不太冷,炊雪坊的生意越发红火。
“听闻今年北方又起了战事,朝廷军饷吃紧,各地征收税款的力度都大了!”
“唉,这帮鞑子消停不住几年就来骚扰我大盛边境,真是烦不胜烦!”
一楼大堂内,客人们边吃边聊,说得唾沫横飞。
姜玉清神色平静地守在柜台前,不停翻看着账目。
直至天色渐晚,人去楼空,夥计们将桌凳收拾整齐,纷纷收工离去。
姜玉清披上大氅,也准备离去,走至门口,碰上了满身寒意的胡定安。
“胡老板?不是说五天後才到,怎麽今日就来了?”姜玉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特意摆上家夥什,煮了茶。
“唉别提了!战事吃紧,国库吃紧,上头派遣我们运送军粮,我寻思米粮一事寻你商量最是合适。”
姜玉清瞥了胡定安一眼:“胡老板不会是想让我出大头?”
“姜掌柜今年又在许州开了三家酒楼,在下也不过是分得三成利,姜掌柜不会在这事上与在下斤斤计较吧?”胡定安淡淡一笑。
“毕竟朝廷有需,咱们这些商户也该出一份力不是吗?”
“胡老板说的振振有词,只想旁人出钱,自己躲在人身後,这又算什麽?”姜玉清丝毫不给面子地戳穿他。
胡定安被姜玉清的直白弄得发笑:“天地良心,我出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不过未出在明面上,两个月前,上至皇室下至商户,各家都在捐银,这层层级级,一层剥一层,你以为最後都落在谁头上?”
姜玉清抿了抿唇,也懒得反驳他:“看在是为朝廷效力,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钱我出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胡定安笑了笑,满意地从姜玉清手里接过热茶:“其实我觉得,那世子也没什麽好的,你当初若嫁了我,咱们俩这也算是一家人,何至于分这你我?”
姜玉清自顾自地喝着茶,嘲讽地瞥他一眼:“去你府上做十三姨娘吗?”
胡定安尴尬一笑:“你若不喜,我可散尽妾侍,只要你一句话。”
“多谢,但大可不必。”姜玉清淡淡道。
“他人还在顺宁府吗?”默了半晌,她忽然开口问道。
顺宁府,便是边关战事所在。
胡定安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晃了晃手里的茶盏:“你都知道了?你悄悄打听过他?”
姜玉清垂眸:“一年前的事,了结的匆忙,我又不傻,你们谁都不说,我难道不会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