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淼在他身侧躺下,伸手勾住他一根食指,满足地闭上双眼。
从两人分手之后,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贺南屈的身边,他仍然去酒吧,也知道贺南屈在找他,只是没在他面前出现。
因为他知道贺南屈是去跟他说分手的。
仓促地分开还能留下很多需要解开的问题,心平气和地谈过之后,机会就会减小很多。
他等了这么久才来到贺南屈的身边,不是为了简单睡一觉就走。
潜伏了半个学期,他终于等到机会,再次进入到贺南屈的视线中。
幸好,贺南屈并没有讨厌他,这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他本来是打算慢慢地从朋友做起,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重新攻进贺南屈的心房,但是越和贺南屈接触,心底的渴望就更加强烈。
他不满足于相隔半米的距离,他想触碰贺南屈,想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但他不能贸然向前,得想办法让贺南屈自己贴过来。
做坏事被发现的第二天,贺南屈强装镇定,但是演技实在拙劣,他回避眼神对视,像只惊弓之鸟,池淼一靠近他就往后退。
池淼想约他吃饭也约不出来了,总是在找借口躲他。
没关系,他会躲,池淼也知道去哪儿找他。
池淼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游泳馆,有些队员认出了他,小声议论。
“他就是之前队长要堵的人。”
“他俩谈过?”
“好像还是队长说的分手。”
“啧,队长怎么又牵扯到这种事儿了?”
“哎呦,咱们队长情路坎坷啊。”
“吴向明明年是不是要复学了?”
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尽池淼耳中,听到表哥的名字,原本平静的内心突然激起了万丈波涛。
如果表哥复学,重新来到贺南屈的身边,那他还会有机会吗?
表哥才是完全符合贺南屈取向的人,他连个拙劣的模仿者都算不上。
他忐忑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贺南屈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发抖,像只炸毛的猫,眼神凶狠,唯独在看到贺南屈的时候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这的。
想说的话在看到池淼表情的瞬间,被贺南屈咽回了肚子里。
不该把池淼扶起来的。贺南屈向他伸出手的时候想。
他应该把他推开的。贺南屈被池淼抱着的时候想。
他不该喝那杯酒的。贺南屈躺在床上的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