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沈时庭会像上一次他喝酒假装断片一样生气,但他没有,他没有计较昨晚自己对他的无礼举动,甚至转过头来温柔贴心地安抚他。
余幼惟感动之余也有些惶恐,也不想再假装失忆了,他含糊地说:“那我昨晚对你那样,你讨厌我了么?”
沈时庭微愣,扯了下嘴角:“不是你自愿的,我怎么会讨厌你。”
“真的嘛?”余幼惟鼻子有些泛酸,眼眶红了,委屈地伸出手臂:“……那你再抱我一下,好不好。”
沈时庭安静了一瞬,心口像被小爪子挠了一般。他伸出手臂轻而易举地把余幼惟捞进了怀里,掌心抚摸着他的后脊,低声哄:“我不会讨厌你,以后都不会。”
挺厉害
这么近距离的听沈时庭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好听到耳朵都酥麻了。
余幼惟完全埋进了沈时庭的脖颈,微微仰头,鼻尖触碰到了对方的喉结,他又感受到沈时庭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沈时庭。”
“嗯。”
“你是口渴了嘛?”
“……没。”
这么一抱,余幼惟觉得昨晚那些恐惧和创伤都被治愈了。
但也不能一直抱下去啊,余幼惟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
他主动松开了手臂,坐起身子来。
沈时庭也坐了起来,缓缓活动了下筋骨,听到余幼惟低声问:“……那个坏人呢?”
沈时庭沉默了片刻,眉眼间的神色随之淡了下去,他显然不想再提那个人,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交给警方处理了,够他蹲几年的。”
余幼惟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你昨晚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那些小弟,这种时候还是有用的。”沈时庭语气顿了下,翻身下床穿拖鞋,不紧不慢地说:“你那位灵感来源,一路追车到酒店。”
“啊?”
“没有他,我们很难找到你。”
“哦,谢谢他。”
“他挺担心你的。”
“是吧……哈哈。”
原来是杨宴晨。
余幼惟望着沈时庭起身的背影,有点纳闷地说:“不过,你怎么老喊他灵感来源啊,人家有名字,叫杨宴晨。”
“嗯。”沈时庭显然对对方的名字并不感兴趣,只是拿了一双拖鞋摆到了床边,伸手扶余幼惟下床,“慢点。如果不想跟长辈见面,我让人把早餐拿上来,我们吃完就离开。”
余幼惟确实不太习惯跟沈家长辈交流,太严肃太局促了,但他也不能完全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好吧。”余幼惟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跟爷爷打声招呼比较好,不然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
“爷爷有他自己的生活,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沈时庭拿了件自己的休闲薄毛衣,给余幼惟套上,“你不用勉强自己。”
余幼惟乖乖举起手,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沈时庭给他穿好衣服。
衣服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有时候他想,沈时庭虽然表面冷淡,但也许天生就是个容易心软又温柔的人,答应了要做好朋友,就真的对他很好。
但也许也不只是好朋友,沈时庭毕竟年长他五岁,可能更多是长辈对弟弟的那种照顾。
毕竟沈时庭还把他当小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