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雇?”魏勇震惊之余又有些好笑,“少爷,这种事情不是过家家,我在余家三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家里的日常运作——”
“我知道了。”余幼惟毫不客气地打断,阴阳怪气地说:“我们一家子人全靠您过日子,离开您这个家就要散了,魏管家您真是我们余家的主心骨,顶梁柱,您太不起了,余家没有我老公可以,但没你不行,是这样么?”
秦茴用手指抵了抵鼻子才堪堪忍住笑。
连今晚全程冷脸的余顾都没忍住,把脸稍稍偏向了另一侧。
第一次觉得余幼惟这蛮不讲理的劲儿有点意思。
余幼惟“叫嚣”的时候一直躲在沈时庭身后,肩膀和脑袋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力气不大,毛毛躁躁的。
沈时庭看了两眼,目光落在对方那两根贴着他胳膊的呆毛上。身子不自在地僵了几分,却没有挪动位置。
魏勇被这阴阳怪气气得七窍生烟,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余尚明,没料到这次余尚明居然装瞎,压根就没接收他的视线。
魏勇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一家子,一唱一和,根本没人真心想留他。
然而他更不敢鱼死网破,毕竟余幼惟是知道真相的,万一把这小子惹急了揭露他,牢饭他就吃定了。
余幼惟趁机问:“爸,我这么处理,您没意见吧?”
一直以来,余尚明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才纵容魏勇的。
将来要跟余家一起生活的是沈时庭,他自然明白孰轻孰重,现在他必须给沈时庭一个交代,让魏勇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这脑含量为零的小儿子,居然开始长脑子了?
来自一位老父亲不合时宜的欣慰。
余尚明站起身来,和魏勇沉默地对视了两秒:“你在余家三年也费了不少力,走的时候提半年的薪水吧,这些年辛苦了。”
魏勇一股劲儿忽地散了下去,仿佛连身子骨都岣嵝了起来,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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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离开书房。
走到楼梯口时魏勇叫住了余幼惟,他想问清楚到底为什么突然反水,余幼惟却先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是雷子误解了我的意思,给您报错信了。但魏叔叔,这件事情您不冤,假如您没起这个心,就不会有这些事儿。说句不好听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您留在余家,我不放心。”
“就为了姓沈那小子?”魏勇气极反笑,“你是真胡涂,当初你怎么逼他结婚的?他心里埋着恨,永远都不可能真心实意待你。”
余幼惟唔了声说:“我不要他的真心。”
我只想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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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晚饭时饭桌上异常沉默。
饭后院子里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