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依依低头看看狗子,擡头看看涂冲。
再看看狗子,又看看涂冲。
涂冲一脸幸福把脑袋摞在狗狗脑袋上,满眼星星望着米依依,眼里写着:
它好美它好乖它好可爱它天下第一棒!快夸它!快!往死里夸它!
这条狗……
就只是一条普通哈士奇……
对妖精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
米依依身上一凉,後退一步,捂住心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涂冲,骂了句:
“变态!”
一下蹿出阳台,消失不见了。
涂冲和狗子都摸不着头脑:
怎麽就变态了?
话也不说清楚。
猫果然都是神经病。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就下起雨来。
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到了十一点多,开始打雷闪电。
涂冲住处离大衆广场走过去只要十几分钟,到十一点半,他才穿上雨披,要抱狗子出门。
一回头,刚才还在沙发上半死不活躺尸的狗子不见了。
涂冲心里就是一喜:
它果然还是在乎。
略施小法术,就找到躲在花盆後边的狗子。
伸手一捞,感觉比平时重:
狗子两只爪子死死扣住花盆沿儿,把“我不去”表达得非常充分。
涂冲一松开手,狗滋溜就钻回花盆後边儿,露出湿漉漉的黑鼻头,好一会儿,才又露出一只眼,谨慎地瞄着涂冲。
涂冲呲牙嘻嘻笑,趁狗子不注意,一把抱起,往雨披里一塞,夹狗出门。
狗子在雨披下挣扎,发出呜呜咽咽地抗议。
涂冲把狗箍得更紧了些,扣在怀里。
出来一看,作为一场春天的雨,着实大得有些过分。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比涂冲和茍子涵当初从昔都火车站出来时也不差什麽。
路上已经没有什麽行人,积水快没过涂冲的小腿,好几辆车在水里趴着。
涂冲看看天,闪电一道又一道往大衆广场那边劈。
这雨再这麽下下去,半个长觉都得淹了。
想到此处,他加紧了脚步。
拐过弯儿来,一眼就看见大衆广场靠马路这边停着辆涂成赤红色的双层旅游大巴。
闪电一道接一道往车上劈,效果跟迪厅镭射灯似的,整部车都被灿烂辉煌的电光包围。
在这种令人眩目的光效中,烘托出车身硕大标语:
“呦呼~呦呼~”
“来呦呼旅行社,享关内大好山河!”
涂冲痛苦面具:
呦什麽呼,生怕别人不知道是狐妖开的店。
连忙往身上贴了个防护符,一路小跑到挡风玻璃前,对里头拼命招手。
驾驶室那人动都不动,傻了一样正襟危坐抱着方向盘。
涂冲定睛一看,是个障眼法。
只好摸出手机打过去:
“我在车外边了,开门。”
电话里闹哄哄,胡老头儿拔高嗓门儿:
“虫儿来了!虫儿来了!做好防护,要开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