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等于投降?
茍子涵怎麽肯轻易认输?
这止疼药吃了果然想睡觉……
他在迷迷糊糊间,还在修补自己已经出现裂痕的世界观:
谁说小眼睛穿军大衣的大爷,就一定是已经死了的院长……
兴许这个地方的人,就是眼睛小呢?
再说,人老了,脸上的皮总归会撮巴到一块儿……还会耷拉下来,眼睛自然就看不见了。
还有,这个年纪的老头儿,穿个军大衣有什麽稀奇。
……
狐狸在山林里出现也很普通……
这年头到处都是白毛儿狐狸,不少人拿来当宠物养。
……
这样想着想着,他心底渐渐安定下来,沉入梦乡。
醒来之时,四周一片漆黑,左腿和脑仁都突突着疼。
茍子涵反应了会儿,才记起自己是在七朵峰的酒店里。
摁亮手机,想看看时间,一眼看见触目惊心的小红点:
十六个未接电话——
还都是郑女士的。
连忙点开私信,郑女士果然给他留了言,只有短短一句:
有事,马上回来。
茍子涵心里一凛,立刻就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什麽情况。
一看表,半夜四点。
只好忍住。
他焦灼地躺在酒店的床上,左腿肿起老高,太阳穴一跳一跳,嗓子眼儿像着火一样。
忍了差不多三分钟。
实在忍不了。
给郑女士发私信:
“怎麽了?”
过了会儿,又发:
“出什麽事儿了?”
又躺了两分钟,坐起来,想下去喝口水。
左脚一触地,一股又麻又酸又疼的劲儿从脚尖儿直冲到天灵盖。
惨叫一声,倒了回去。
过了几分钟,点开手机。
果然没有回复。
……
就这样睁着眼,一直等到早上。
六点整,给郑女士打去电话:
关机。
六点半:
关机。
七点:
关机。
七点半,茍子涵给他大哥茍浩然发私信:
“哥,爷爷没事儿吧?”
等了几分钟,茍浩然没有回复。
茍子涵直接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被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