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清摸了摸针脚细密的丝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常服,还是在监法司上值时穿的那一身。
“我是不是该洗漱一下?我现在这样,不太敢试。”她问道。
“这好办。”李玚命人烧水准备,服侍沈书清沐浴更衣。
花露侵身,发肤如玉。
全身洗净後,沈书清换上了正红色的里衣,外头叠了几层夹层,穿上厚厚的大袖袍。
金光熠熠的朝凤舒展着最骄傲的姿态,穿在沈书清身上,倒不显得桀骜,反而多了几分稳重。
“姑娘到时候是要戴上凤冠金钗的,会更美。”衣锦局的嬷嬷对沈书清的身条赞不绝口,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
嬷嬷身旁的侍婢道:“可否要唤陛下进来?”
沈书清忙道:“不用了。我们说过,要在大婚时再看对方穿婚服的样子。”
听言,周围的嬷嬷和侍婢都笑了。
沈书清也跟着害羞地低下头。
一婢女隔着屏风,高声问道:“姑娘,陛下让奴婢来问您,今夜可留在宫中”
沈书清看了一眼四周之人,应道:“不走了。麻烦帮我收拾一下泰和殿的偏殿,我今晚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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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长久未住人,且无人照应,于是在大婚前,沈书清一直住在傅府。
傅深就跟着沈书清混到了许多好东西。
李玚总是送些山珍海味丶奇珍异宝至傅府,不懂的人还以为陛下极近偏爱这两名臣子。
傅深抿着茶,佯装苦恼:“这傅家的拜帖,一日比一日多,门槛都要被踩烂了。”
沈书清停下笔,擡头道:“那我让阿浔别送了,这麽明目张胆,确实不妥。”
傅深哪里舍得放过,忙摇手:“我的好日子可就指望你们两个了。”
沈书清笑了笑,笔抵在下巴上想了会:“那要不我以後自己进宫去,若他真有什麽要我带走的,就顺便取回来,这样旁人也不会说闲话。”
傅深投来赞许的目光:“这个主意好。”
于是之後沈书清经常进宫,李玚虽疑惑,但仍惊喜。
终有一日,他还是问了出来:“阿晗,若真的这麽想我,不如住进宫里来?”
沈书清刚到嘴边的筷子瞬间顿住,低头笑了一声:“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