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权胤安见过的,那日是无意一瞥吧。没想到就记下了。
于是他拎着酒坛子就上去了。
“喝酒吗?”不知要说什麽。但也总好过什麽都不说吧。
那人闻声看了过来,呆愣片刻後,道:“权殿。”
权胤安稍有些疑惑,照他耳中听来的,晏承曜应该不可能会认识他啊。或是自己这一身装扮,让晏承曜猜到了吧。
还没等他开口,晏承曜又看回了前边。
欢声笑语只中,似乎一切都在忘记泫月。他无奈笑笑,这样,也是挺好的。
……挺好的。
“五年前,皇子飞升是世人皆传的美闻。而今,却再不复故国踪影。”
仔细算来,原来已经过了这麽久了。
“我听说过你。”其实皇子飞升之後,泫月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这位的画像。虽无一人能画到完全相像,但也都能辨一二。
“是吗?”
神木塑心早有耳闻,却还从未见过。今日既见着了,那干脆交个朋友罢。
他凑上前去,手还提着那个酒坛子。晏承曜没这麽想喝酒。
所以权胤安就把坛子一放。凑了过去。
“其实,也有人向我提起过你。早在飞升那年就想与你见见了。”
晏承曜瞥了过去,只道这权胤安面容极好。可是不容易让人记得很深。
权胤安被他这麽一看,居然红了脸。
而後又急着撇过头去,晏承曜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只道有稍许怪异罢。
“听闻殿下不常回来。”一双桃眸映着火光,有些淡然道。
“不是我不想回来。是他不想见我。”权胤安又喝起了酒来。
没人陪,也是一样的。
“哦?”大致是觉得这样子在他们眼中才算正常人,所以今夜就拿权胤安来试试吧。
若是好的话,那日後晏承昱也会同以往一样在他身边了吧。就算不,最起码也不能对他视若不见吧。
“还是很少听闻这样子的你啊。”人人皆传的呆子居然会这麽说话了,确实是少见的。
“他们都说我没心,可事实就是如此啊。”晏承曜想了想,笑道。可看起来依旧如木头呆愣一般。
也不知是否故意。
“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有心,是他将我抛下的。”
他说着,又闷了一口酒。
“泫月皇族秘事?”青衣还是看着篝火,看着一群孩童牵着手,在闹着什麽。
总之欢声笑语。
“你都在想什麽啊。我出生之时,生母难産殒命,因此他最痛恨我。”
可是他在外人面前,却不会有任何厌恶的神色显露。可能,所谓皇家罢。
“那为何你的名会作‘胤安’呢?”晏承曜半听半忘,或许是有些兴头上来。但总归是无关于他。
“我随便取的。胤是先祖拟的字,跟着用了就是。”
权胤安无奈道。
“我记着,泫月之前,是安吧。”晏承曜的语气还是没有波澜,就这一夜,权胤安都没听到有任何带着情绪的话。
是不是这人本就缺了什麽。
有些无关于那颗木心了。
“没错,你可以说,我故意的。但,我也常会思及亲人,可能是因为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吧。”
晏承曜闻言不再开口。
深秋夜的风,带着些寒。他虽说是飞升了,但畏寒的毛病儿时就有了,一时要改,也难吧。
权胤安喝着酒,就这麽陪他吹起了风。至夜深时,那些人也散了。
他躺了下去,就这样望着月。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