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师兄。”他将那个坠子藏在了屋中一角。背上了竹篓,牵着秋邙的手,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要去哪儿呀?”秋邙看着他背着的竹篓,问道。
“随便走走,走到哪,歇到哪。我从来居无定所。”他对小儿笑笑。小儿闻言只是看着他,倒也没有其他举动。
他想要跟着老者,无论他走到哪儿。
曲山上。
宁知珞正给花浇着水,少见地将发都束了起来。而且还一改往常穿了一身黑衣。
他不明白,许潇远究竟在做什麽。他以往,究竟做了什麽。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想不通。许潇远确实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事都能做出来的。
可他越想便越是惶恐。
于是,他停了手中的动作。往那茅屋去了,他还是想问清,为什麽?凭什麽。
只是,在他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时,他看到屋中是空无一人。但那坠子在屋中不错。
他原还想着去城中找的,可这样一想,还是不必了。他拿起了那坠子。
没有回曲山,而是去见一人。
“怎麽了?”白衣见他杵那半天,就问了句。
宁知珞闻声终于皱起了眉来。
“你的水镜,早该看到了吧。”
“……”
“他们现下在何处。”他知道楚厌清的水镜能追影,晏凝渊在人间的每一世,其实他都看得到。
而他也明白,许潇远就这麽走了,一定会带上秋邙。
所以,秋邙现在何处,楚厌清一定知道。
“前辈应当有自己的想法。”楚厌清则是避开不答。
“我不是他习邪术的理由。”他甚至有些气愤,也像是一下子就想起了什麽来一般。
“可是水神啊。无论是人,亦或是神,都有私心。”楚厌清的目光甚至都没离开过前边的白烛。
“我不怪他的私心。可是鬼王容朝,是如何与他相识?记得我曾提起过,缚傀的禁术。那是他因私心而失了分量。”
“可是,最後成了吗?我想,他终是爱人胜过了爱己的,他想着若是你在,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楚厌清笑了笑。
他一听“缚傀”二字,便想起了宁知珞那时说的话。而那个人,其实他也早就猜到了是谁。
“你都点这个了。罢了。”他在殿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不知许潇远那一句是什麽意思。楚厌清在局外吗?
坐了一会儿,又不住好奇道:“你知道,晏凝渊的肉身没死吗。”
这一句,差些让楚厌清跪不稳了。他如今,倒还真像个罪人。可若说晏凝渊没死,他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我只护他肉身不损,并不知他还……”既宁知珞会来说关于禁术的事。便也能知晓晏凝渊在人间重现跟禁术脱不了干系。
来找他也是情理之中。
“我就不该同你说。”宁知珞似乎意识到哪儿不对了。便是笑声地囔了句。
白衣静默了一会儿。
“他在哪儿?”也只是一会儿,又开了口。
“被封棺椁之中,停于山间。”宁知珞在想,若那血咒跟秦玄夜有关,他碰不得,就更别说是楚厌清了。
所以,他没想要与楚厌清说清楚。
“秦玄夜知道吗?”他似乎不确信。
他曾做过什麽,现在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所以,晏凝渊的那具肉身为什麽没死呢?宁知珞看着也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他不知。”还是不能跟楚厌清说,万一他闻言一冲动跑到天岚山去。谁都知道,那一日後楚厌清再不肯踏出这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