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看来是整个南佑都想要这个王吧。”
荣柏君更是毫不在意。
“不见得。南佑城如今的税赋极高,有些人受不了就连夜逃离了。简直不顾百姓死活。”
“那看来,他确实是小时候烧坏了。”荣柏君看着自己所写的字,忽觉甚是好看。便让姜柯上前来帮忙看一看。
姜柯这一看,便是笑了起来。
“殿下,您……这是在写檄文呢?”
“不急,等他兵士招够了再说。”
荣柏君乐呵道。
“招不了多少,这小沈公子特抠。据说手底下人一个月的月钱都没有咱瑶都卖菜翁一日挣得多。”
“那我这檄文岂不是白写了。”荣柏君这回是真的被那位小沈公子给蠢笑了。
“那不会,吓吓他还是成的。”
“我可没有想过要吓他。他此举,可不就是挑衅皇家?”她拍了拍姜柯的肩,只是挑了一下眉。
正愁如何削弱世家的势力呢,他沈家便自己送上来了。这份礼,叫她收得好不开心啊。
“属下明白。”
荣柏君还是将那檄文给了他。他接过也没再停留,而是立即出了城。
她走了出殿,见天间一行飞鸟过。恍然笑起,似乎向往。
她不能做到起死回生,也知含玉阁终究是大患。她一时想到了先生,可先生在年前就已告老。
没法子,她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当下,是怎麽解决蓝家。
“蓝家账册,错漏百出。”她又召了喻延洲进宫。
而喻延洲见到她的第一句便是这个。
“那剩下,我便交给你含玉阁了。少主觉着如何。”荣柏君今日看着有些慵懒,连擡眼看人的动作都省了。
她只是翻着书卷,这些都是先生留下来的。她对此,总是用心。
“我要蓝钦野的命。你可是会帮我?”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又才想起,这殿中还站着一个人。
便是开了口。
“圣命难违。”喻延洲说道。如今整个含玉阁都知晓,荣柏君的旨意便等同于圣命。再加上喻家同蓝家本就有些私仇。
荣柏君笑了笑。她想到,若是这麽说,那他喻延洲又怎麽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那便好。如今夜深,我也乏了。”
喻延洲点了一下头。便也是退了出去。
出了宫後,他只是淡淡地对一旁的人开了口。
“除去了蓝家,含玉阁此後便是一家独大。只手遮天,殿下怎会不忌惮?”
“那少主,我们为何还要在这时候与蓝家为敌?”那个人闻声也是问道。喻延洲这麽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因为她不想要两家制衡。你还记得年前去接的北阳小公子吗?若是我未能带人赶到,如今得这道圣命的,只会是蓝家。”
对于这个人,他倒没有什麽不可言。毕竟二人自小便是主仆。
“少主。”
“父亲那儿,你让人多留意,别让他人靠近。而我…我看看这蓝钦野究竟是否棘手吧。”不过喻延洲近日来,实则还多留心了一件事。
若是那件事能办好,那说不定含玉阁还有存在的机会。
正是九月中旬,瑶都的气候不错。荣柏君在塘里观着鱼,一旁的宫女在给她扇着扇。
她许久没见她的母後出来走动,却也没想去打扰。毕竟她这会儿还在想着这麽解决蓝家呢。
喻延洲这几日来都没了消息,不过荣柏君想到这儿却是笑了笑。是喻延洲的那张脸,确实不错。
但比起这个,她如今更期待喻延洲会带回来什麽消息。是…关于镜城蓝家的。
夜里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