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皱着眉,随後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黑衣。正欲开口,他的馀光中忽然映进了一人。
“你说,是何人让你来的。”
“母神?您怎的来了?”少年听到声,这才落了下来。
来者着一身青衣,瞧着儒雅十分。衣物上边镶着许多的青羽。
楚厌清与晏凝渊相视一眼,想来,他二人都没想到,这红衣所唤的“母神”,是个……男子。
“是天帝。”
楚厌清知这是古上神的後裔,便是有问有答。
“他想好了?是要这个?”来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手中更是托着一朵紫蓝色的花。形似莲,瓣似羽,是极罕见的模样。
与湖上养的,很像。
“跟我来。”
他没再多说什麽,只因其是这岛中神裔,二人也只好跟上。这一路来,皆是奇花异草入眼,树也生得高大。
晏凝渊走着,只用冰冷的手捉上了楚厌清。与他十指相扣。
楚厌清瞥过去,却不知晏凝渊是何神情。
那个穿一身红羽衣的正正好瞧见了。面上却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或是想开口说些什麽,但是看了一眼前边的青衣,他又只好将想法作罢。
青衣将二人带到了自己的居所。那儿是一片片的房屋,其外貌与人间的宅子无异。
晏凝渊跟在楚厌清身後,那斗笠还没有要摘下的意思。因为他感到有一个目光正盯着自己,那并不是楚厌清。
也不是那个红衣。
而是……
“母神。”一直跟在他们後面的少年轻声唤了句,那青衣人这才将目光移了回来。
“你先出去。”他倒是忘了後边还有一人,开口便唤他出去了。还顺带让他关上了门。
里边一时就只有三人了,那个青衣人直接坐到了里边去。案上的茶似乎还有馀温。
楚厌清看着里边的摆设,墙上都刻着青羽纹。而那人坐的地方,上边却挂着一幅白卷,虽什麽都没有,却又像极了一幅被人珍视的画。
“请问,我二人如何能见上翎青上神?”楚厌清瞧那人久久没动静,便先开口问了。
那人将杯中的茶水换了一遍,那双近乎温柔的眸子盯着盏中清茶。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一笑展,又悠悠开口:“我就是翎青。”
或是之前传闻太多,所以如今见到翎青本尊,实在有偏差。
“怎麽?传闻翎青是位女子?”楚厌清那不加掩饰的猜想让翎青尽收了眼底,他只好又趁机侃道。
他不喜出岛,其实外边对他的说传有许多。比如翎青是一个女神,又有说是因为相貌太过于丑陋而不敢露面,或是南域神实在太弱而不得已才藏匿于这岛中……
简直应有尽有。
无奇不传,传无一真。
但他始终没有当真,或像是听着好笑好玩的事一样。
见楚厌清惊愕地看着他,他再次面露笑意。目光似乎还停在那斗笠上,黑纱之下,会是一张怎样的面孔?他好奇。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本相原就好看,我也没必要换来换去的。”
“不知上神,可否将圣物借予我?”楚厌清来此一趟也是为了拿到一样东西。
“你要羽莲?”翎青反问道。
“应当是。”楚厌清倒也不知帝尊口中的圣物是什麽,只当是南域之主会知晓帝尊所要的是何。
“羽莲又名焚心兰,极其难养。育百株,千年才开一次花。而一百株里,真正能化为莲花模样的,更是连三株都没有。”
方才湖上所见,也正是因为没长好而被他唤人丢过去的。羽莲原是生于肥沃的土地之上的,今年算是走运,可能会出两朵。
白衣看着翎青,他自进来就没喝过案上的茶,只是等着茶凉了又重换新的。
大致是觉得无望,只低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