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清!你知道你会死吗?”可偏偏这个晏凝渊过于真实,他打断了楚厌清的所有思绪。打破了楚厌清想过所有的“也许”。
“所以呢,那白衣上的青纹是你所为?你是要唤我出去?若是我出去了,你就会一直被困在这,对吗?”楚厌清从晏凝渊那一句开始,便有察觉。虽不十分确信,但也有一二。
“不会的。”晏凝渊又将方才扔掉的剑给召了回来。
“晏凝渊,我更愿是我死了。你这一场戏,我不奉陪。”白衣说罢,擡脚就要走。
“楚厌清,你不愿欠我吗。”晏凝渊也不知是否受了红符的扰乱,竟冲了上前。而後便是什麽都瞧不大清了。
尤记楚厌清那一瞬的转身,还有面上带着的慌张。
再次睁开眸时,眼前景象便换成了石壁。上边燃了几支幽幽发出绿光的白烛。
石台上,有蓝衣昏睡其中。这是……
时辰过了?
“他不愿意回来,便算了。”秦玄夜的声从他身後传来,他竟不知秦玄夜还能找到这地方来。
“为何要将我的阵给换掉。”
“我原本就想着,你不会回来。而这往後,我就能是你了,那样,守在他身边的也是我。我是恨你的。”
晏凝渊似乎没回过神来。现下,只要秦玄夜下死手,晏凝渊还真不一定能活。
只是秦玄夜还是觉着无趣要多,他究竟想要什麽,他真的不大明白。是楚厌清?还是他的仇当报?
他一时不敢给自己任何的答复。
等等……楚厌清?厌清?厌……青!?
“青?”他恍惚触上了自己身上的某种枷锁,有一个影子在晃,他委实瞧不清。随後还是揉了揉自己的额。
似乎是累了吧。
“他并没有死。”他只朝晏凝渊丢了这麽一句,就走了。
晏凝渊阖上了眸,似是松了口气。秦玄夜说的,也不错,因为他方才,是刺中了自己的。以此破阵。
当然,走此险路。若是自己能醒,那楚厌清也能回来。
他瘫坐在地,术法也已经支撑不住了。心中唯有庆幸,是他真的……做到了。
还是决定起身往前走,不知为何,只走不稳路。到石台那儿花了不少气力。
但当他捉上楚厌清那只手时,却不自觉地笑了。那是暖暖的。
“楚厌清,你如今倒是像极了我年少时最喜欢的朋友。无论我有多长的话,他都肯听。”他年少时,其实并无什麽朋友。
而是木商衍送他的一个木雕娃娃。
“我想他们了……”晏凝渊用那只稍显稚嫩的手抚上楚厌清的面庞,到最後,他还是笑了笑。
都过去了多久的事,还记其做甚。
大致歇了两日吧。
他睁开眼,瞧见前景陌生得有些熟悉。又坐了起身来,往四处看了会儿。地上有些白瓣,身旁是青帐。
有点像……
他恍地站了起。这不是晏凝渊所居之处?他怎麽会在这儿?
魔宫一殿,青衣正假寐于座上。听着一堆像是废话的废话。
……
“尊主理应为己而谋。”
“那你有何高见啊?”听到这话。晏凝渊还是一副慵懒般的模样,却缓缓睁开了眸。
“我等于此间多年,为神者却无不想诛之。为谋长远,还望尊主即刻下令,攻上神界。”说罢他便跪下了,跟着的还有身後一干人。
晏凝渊原还想随便搪塞几句,却在门後瞥见了一个蓝衣。顿时心生趣意。
“那便于……”
“晏凝渊!”楚厌清终于是忍不住朝他喊了声,他这才又靠了回去。换作一副要瞧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