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人间,也不知是何处。往太牙走要多久。
或是……太牙在哪儿来着。
“秦玄夜。”宁知珞在後边唤住了红衣,而红衣也是闻声停了步。又一脸假笑地转过了身来。
“水神当真如此闲逸?是跟了一路…还是说,就在此等着我呢?”原还想着是谁跟了一路。不过现下只闻声便知晓了是谁人,如今一看,倒也实是许久不曾见的一张脸了。
他没多要藏话,只是语气颇怪异。
“这卷轴,是哪儿来的?”宁知珞盯着手中拿的一卷书,倒像是质问了。因为上边可都是秦玄夜在人间寻了数百年的禁术。
其主要是那一缚傀术,才让宁知珞坐不住。
红衣瞧见那卷书时,眸子忽地就眯了起来,也少不了阴鸷。他怎的听轻玉说过,是楚厌清拿了去的?如今又为何会在宁知珞手上。
不过很快,他的面上又摆出了笑来。
“我常在人间,喜欢收些异术,再正常不过吧。水神跟我借了,难道是不打算还给我吗?”说完还伸出了手,声是愈发的柔和,却叫宁知珞心里一个咯噔。
但他是不打算还的。想了想,终于又开口。
“我不在的那百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分为了二,还有,那制人心神的傀术,你又为什麽要学。”他仍想问清,或者从始至终,他都想找到记忆中某个人的身影。
红衣闻言怔了一下。
可偏偏他就没想要答,见宁知珞没打算还,便将面上的笑意尽数收起。
“水神这是想起来了?还知晓了些什麽。但……如今看来你得再睡久点才行了。”他本来心存了敬,但宁知珞若是知晓太多,于他而言,也并非好事。
宁知珞皱了下眉头,其意不知为何。还是说,秦玄夜根本不知他是否记得以往的事,所以就在暗处一直盯着他?
而如今……
再多想时,秦玄夜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了。根本就瞧不清到底有多快。
他下意识地挡了过去。
却因为这具身子太弱,他基本连秦玄夜一招都难挡。
而秦玄夜下手狠厉,几乎是冲着要宁知珞的命去的。看着前人倒地,他的眸中竟是没有半分动容。
在此处站了许久,神能为自己所用是不错,只是这个人……
他想着,还是没再动他。蹲身下来,眸中至终都是淡漠为多。
说实话,他听说这个人死过两次,但他并没有亲眼见其人倒在血泊中。如今瞧着,竟也没半分伤情。
就这般待了半个时辰,他才起身,将那卷禁术轴子收了起来。上边还沾着他的血。
“可师兄你早知晓了,不是吗?那日,困住楚厌清意识的,是我。但我也根本不清楚,庙中将他咬伤的东西,竟能扰乱他的神识。”秦玄夜近日来记忆有错乱,唯一记着的,是他还有一个仇人。
和一个……心悦之人。
话语落,地上便只留下了几个带血的足印。
他所练的术法,都是近乎让他疯迷的。可谓是一身禁术,却也忘了,自己的相生傀术本就能制人。
甚至还能带着自己的一点点残识。
也算是好的吧。毕竟若是能完全操纵楚厌清,才是能让他心愉的事。
这一点,宁知珞倒是提醒了他,不然他也还想不起来。方才竟还用了这麽蠢的法子困住楚厌清。
山脚下,叶郁葱。那个人就像熟睡一般,也不动一下。
没多久,便有一人从侧旁走来。
“我……又来迟了?”这人永远都是灰蓝不变,高束着的乌黑长发。手中总是捏着一枝红山茶。
而此时,手却拿不稳花了。整一枝都掉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