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帮他的,只是自己的哥哥。只有自己的族人。
……虽然没什麽用。
“所以,哥哥不能死。”他的眼眸冰冷,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仅用半月,他便是在人间负上了几座城的性命。
折下修士数百。而今日在他面前的这个,是神官。
他似乎能瞧见上边那位一双炽热的,能压到人喘不过气来的眸。但他的嘴角只是咧了一下,他本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疯子,岂会惧之?
他的手取下那位神官的心,有这个,救符潇的命应当可以吧。他冲着那个神官笑了笑,转身便消失在了月色中。
只剩树影凄凄,地上的鲜红还在延着。被树後走出来的红衣踩上了。
他同样看了那个神官一眼,神色淡然。
往後几日里,这些城中的“人”,面上都变了面分阴阳的那种怪物。也很快传到了天帝的耳中。
红衣正无趣地逗着几只白鹤,身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玄夜。”这声无论听多少次,都会让秦玄夜神色微异。却又很快复了往日柔和,转了过身去。
天帝面上带着几分肃意,也稍显几分冷。
“帝尊。”
“你近来面色挺差,可是累了。”
“帝尊有心,无碍。”秦玄夜的声带着一点沙哑,又或是真的倦了吧。
“人间的事,你若是无力,吾便亲自下去了。”天帝的话语依旧是缓缓的,只是秦玄夜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是,帝尊。”
话音落,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秦玄夜这才冷下了脸来,白鸟停在他的肩头,沾上了一点点血红。
秦玄夜皱了下眉,那只鸟身上的血就立马消了。
也没多理会,继续逗着那些鹤。
翌日阳还未升,木门便被轻扣起。楚厌清推开门一瞧,来者正是轻玉。
“轻玉?”
“文尊让我前来,与武尊一同前往溪林城除祟。”轻玉的声是清冷的,如往日一般不变。
“符源近来猖狂,致使怨四起。”楚厌清的眸中带上了一抹怅然,如今的符源,该是最为棘手的吧。
“帝尊也是愁此事,更何况还搭上了一位神官。”轻玉面色淡然,神情不会有一丝的变化。
楚厌清叹了声,又回头瞧了一眼。方才案旁正坐的青衣,去了何处?
轻玉没多待,转身便走。雪地上,覆着一个个印子。
楚厌清跟了上去。
门後青衣缓步走来,那双眸子稍显得冰冷。不过他看的是轻玉的背影。
“秦玄夜怎的让你来?”楚厌清想了许久,还是问道。
每每这种事,秦玄夜都是亲自前来。且不喜让轻玉来做的。
还是说,他近日都在忙其他?
“尊者近来,有恙。”轻玉说得含糊,楚厌清自然也不想往下问。就这麽一路走,二人便走到了溪林城前,城门上,爬着血。
轻玉不多停,便是直走了进去,楚厌清皱了下眉。怎的同秦玄夜一个样了。
不过,为何要唤他前来?
跟在轻玉身後,走着便顿了下来。方才还在眼前走着的人,去哪儿了?
“轻玉?”人就这般不见,楚厌清不免是有些忧心的。
又是这种幻阵,他曾在延埦镇上见过。不过这里的是一张张血红的脸,朝他这儿飞来。与他视线相错。
面前是一个黑衣,晏凝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