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甚者,已经惊动了帝尊。楚厌清几次来,都与轻玉一同将那些“东西”拿下。
不过说来也怪,这些文神怎的都喜欢将这些怪物收到锦盒中啊。只是她与秦玄夜不同。
手上不会生那些光看着就瘆人大红诡字。
不知是否有一瞬的惧意,他颤了一下。轻玉还在忙着卷宗事务,没空搭理楚厌清,也没在意他这一颤。
实在是待不下去,楚厌清即刻又换了个人来——荀泂。替他在文神殿里罚站用的,毕竟这些活又全给轻玉揽了下来。
她身上像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嗯,同秦玄夜挺像的。
往外走去,随处逛了逛。却见池中有一人影,正坐着。
他往前走去,只一眼,便知晓是何人了。
宁知珞。
走到他身後,他似是不察。楚厌清就这样看着他,连同池中游鱼。
“许久不见了。”不知是过了多久,宁知珞才悠然道。
楚厌清顿了一下,宁知珞……好像变了个人。应该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变了。也不太喜欢跟人说话。
“我去曲山找过你,也不见你在。”
“是吗?”
“嗯。”楚厌清的话语也变得冷冷的,现下同宁知珞,好像都不知要说什麽了。
那年初识,是在清酒会上。他一人坐着无趣,能瞧见的是与他相对而坐的秦玄夜,一人淡漠地瞧着眼前的东西。
楚厌清莫名就觉得秦玄夜不近人。转而又见一旁坐着,还在专心吃着东西的宁知珞。他坐了过去,原因是,他那双茶色眸子瞧起来很温柔。
如今却是瞧不见了。他转了身,蓝衣好似闻到了动静,不由侧过来瞧了他一眼。
“棋,还等你。”
楚厌清只管往前走,不多再搭话。路有漫漫长,何故久停之?
这话,他想对宁知珞说,想想又难测此人心中意。终是止了步,白衣回眸,正好对上一双茶眸空洞。
这一眼掺了许多东西,让人瞧不清。便不欲再瞧。
宁知珞也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淡声笑了一下。回身来,又见池中游鱼三两。再多见一眼,上边仿若映着故人的模样。
伸出手来,难触及。长叹声,终是原路回了曲山间。
山脚红花开,今日又多一簇。忽闻身後动静,即望去,不见人影。
他面上稍显失落。而树後边的人,低着头,心事许多,不敢再瞧宁知珞一眼。
即使,宁知珞想起了过往的一切。他的心中也总是带着一点愧意。
枝上的叶落了下来,蓝衣已经走远了。他索性就爬到了树上去歇息,手上不离的,一直是开得正盛的一朵红山茶。
乌发很长很长,少年的模样总是让人见之难忘。他阖着眸,似乎真的睡着了。
风声起,秋风渐有凉意。
楚厌清赶在了日落前,回到了竹屋。
青衣靠在门边,阖着眸,微带些笑意。楚厌清就直直站到了他面前,看着这张脸许久,又在他额间留了个吻。
桃眸这才缓缓睁开,看着白衣。
“等你许久了,近来都很忙吧。”晏凝渊低声问道,只见楚厌清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些累了,他的面色一直都是沉重的。
许是人间异乱,或是秦玄夜久难寻踪影。还是……宁知珞如今的这般模样。
他所忧之事,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明白。
晏凝渊总的是坐在一旁,手中常有事要忙。时而也会画一些东西,就连秦玄夜那些古怪的字符,他也能画出一二来。
楚厌清见之微觉怪异,但好似说不上来怪在何处。晏凝渊是否也曾学过这些东西?
他的眼神,晏凝渊没注意到。总也不算什麽大事,没过几日便被楚厌清忘了干净。
如今的楚厌清,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直接就在殿中歇下了。怨气四起,符源等人近来也跟着凑热闹。
祟乱平不完,根本平不完。
不少人抱怨着,楚厌清只是坐在一处听。有关卷宗堆满了他身後的空地,那是轻玉送来的,因为文尊殿中也已经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