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司夜家有一个规矩是膝行,双手背于身後,上半身挺直,腿与肩同宽,膝盖不允许离地超过五厘米,用核心力量行走。我没见过,然哥哥可以让甜甜见识一下吗?”
李然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後仰,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後,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他的另一只膝盖重重地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哼声,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这耻辱的行为,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看似平静的神情,只有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小姐,请移步饭厅。”
缓缓地擡起上身,脊背挺得笔直,如同紧绷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以维持着上身的平衡和姿态的端正。
双腿微微分开,与肩同宽,膝盖以极其缓慢而艰难的速度开始移动,每一次前行,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屋的金丝绒地毯也无法阻止的冰冷透过膝盖直直地钻进他的心里。
周围的女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她们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丶怜悯与幸灾乐祸,一道道目光像利箭般射在李然的身上。
而皇甜甜则跟在他的身後,迈着轻盈的步伐,拖鞋的拖拉声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在李然的尊严上狠狠地践踏。
“然哥哥,这姿势还挺标准的嘛,不愧是木子家族长,全民偶像,学什麽都快。”
皇甜甜故意大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与得意,她就是要在衆人面前将李然的自尊踩在脚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以此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
长得好看有什麽用,受全民追捧又有什麽用,还不是一个当狗的族长,只能匍匐在她的脚下。
李然的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他没有回应皇甜甜的挑衅,只是专注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饭厅的方向前行。
每一次膝盖与地面的摩擦,都像是在他的灵魂上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李然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依然保持着该有的平静。
终于来到了饭厅,奢华的装饰和摆满一桌的珍馐美馔在李然眼中却如过眼云烟,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精美的食物上停留片刻。
皇甜甜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优雅地坐下,她擡了擡手,示意李然上前。
李然膝行至皇甜甜身侧,保持着上身挺直的姿势,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然哥哥,看你这麽辛苦,我都心疼了。还没吃早饭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
皇甜甜拿起桌上的银质餐具,在餐桌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盘混合着五颜六色的的料理放到李然面前,顺带用脚尖踢了踢餐盘。
“然哥哥,不用谢。”
李然低头看着眼前这盘不知所谓的料理,五颜六色的食材堆砌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厌恶,双手依然稳稳地背在身後,保持着那屈辱的姿势。
“小姐费心了,少主不允许我用食。”李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刺,在他的舌尖上翻滚。
自从上次李然吐过司夜痕一身之後,除了司夜痕允许的食物,李然的每日供给只有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
皇甜甜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眼睛紧紧盯着李然,似乎在期待着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然哥哥,这是我赐的,司夜哥哥不会怪罪的。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你可别不领情哦。”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虚僞的关切,可那眼神里的嘲讽却如实质般冰冷。
李然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微微向前倾身,低下头,张开嘴,缓慢地靠近那盘料理。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食物时,皇甜甜突然伸出脚,猛地将餐盘一推,食物瞬间散落一地,汤汁溅到了李然的衣服上。
“哎呀,然哥哥,你看你怎麽这麽不小心!”皇甜甜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可脸上的得意却怎麽也掩饰不住。
李然的身体僵在原地,他的双手在背後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缓缓擡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皇甜甜,那目光中蕴含的愤怒让皇甜甜心中微微一颤,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小姐,这是何意?”李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没什麽意思呀,然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皇甜甜轻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不过既然弄脏了,你就把这里舔干净吧。”
李然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地上的狼藉,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他慢慢地伸出手,开始捡起地上的食物残渣。
皇甜甜的脚尖勾起李然的下巴,迫使着李然擡头看她,“然哥哥,我说的是‘舔’。”
李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寒星般冰冷,他猛地转过头,避开皇甜甜那带着恶意的脚尖,仿佛被触碰的是他最不堪忍受的底线。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的气息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整个饭厅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隐忍而变得凝重压抑。
“皇甜甜,你还不是司夜痕的夫人!我劝你适可而止!”李然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和愤怒,尽管他此刻身处劣势,但身为木子家族长的那份骄傲与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出来,让他不再愿意继续承受这样毫无底线的羞辱。
皇甜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她似乎很享受看到李然被激怒的样子。
“哟,然哥哥这是生气了?怎麽,连这麽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吗?你不是一向都很会讨好司夜哥哥吗?怎麽,在我这里就摆起架子来了?”
她的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李然的内心深处,试图再次将他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李然强忍着冲上去将这个玷污了栀子花的女人撕成碎片的冲动,他知道,如果此刻他真的动手,那麽不仅他的考察期遥遥无期,还会连累木子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