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紧紧咬着下唇,脸颊因为愤怒和屈辱微微泛红,但他的眼神却毫不退缩地迎上司夜痕的目光:“是又怎麽样?你不是说想要征服我?怎麽,现在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疯呗,一起呗,打不过就加入,这就是李然心中所想。
司夜痕凝视着李然,眼中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他迈开步子,重新走回到床边坐下。
他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李然嘴边:“张嘴。”
李然看着那勺粥,心中一阵恶心,但他强忍着不适,张开了嘴。
粥的温度刚刚好,但在他嘴里却如同嚼蜡。
他一边机械地吞咽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要把司夜痕恶心死。
司夜痕的动作很轻柔,每一勺都喂得很仔细,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紧紧锁在李然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入心底。
“好吃吗?”他突然问道。
李然冷哼一声:“你觉得呢?被你这样囚着,吃什麽都不会觉得好吃。”
司夜痕却像是没听到李然的抱怨,他放下碗,伸手轻轻抚摸着李然的头发:“你知道吗,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李然猛地甩开司夜痕的手:“我想要的只有自由,只有离开,你给得了吗?”
司夜痕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自由?在我身边,你永远都不会有自由。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顺从我,你会过得很舒服。”
李然心中一阵愤怒,但他努力压制住情绪,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舒服到什麽程度。”
司夜痕站起身来,再次俯视着李然:“你会看到的,所以你吃饱了吗?”
李然疑惑的对上司夜痕的眼眸,眼底的欲色毫不掩饰的想把眼前人吞噬果腹。
“司夜痕~!我病着……”
一寸柔软掠夺了呼吸。
司夜痕的唇覆上来的那一刻,李然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与愤怒交织的情绪。
但他并未反抗,反而微微仰头,似是迎合着这个吻,双手却悄然攥紧了被子,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真实感受。
司夜痕的吻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强势地探入,肆意掠夺着李然口腔内的空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据为己有。
许久,司夜痕终于松开了李然,他的眼中满是餍足与得意,擡手轻轻拭去李然嘴角残留的津液,声音低沉而沙哑:“看来你还挺享受的,我的然然。”
李然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别自作多情了,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吻而微微泛红,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但眼神却依旧坚定而倔强。
司夜痕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指尖有意无意的从脸庞往下滑落,路过雪白的脖颈,拂过平坦的胸肌……略过腰间……“嘴硬的小东西,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停!”李然的呼吸有些急促,体内的火在蚕食他的理智,不满的叫嚣着。
司夜痕微微挑眉,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也真的停下了手中那带着侵略意味的动作,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然,仿佛在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紊乱的呼吸平稳下来,竭力压制着体内那股因愤怒与屈辱交织而熊熊燃烧的火焰,擡眸直视着司夜痕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狼狈。
“司夜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可那话语里的决然却清晰可闻,“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想要征服我,可你觉得这样强迫来的顺从真的有意思吗?”
司夜痕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丝玩味:“哦?那依你之见,怎样才有意思?我不在乎过程如何,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就行。”
李然咬了咬下唇,心中对司夜痕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愤恨不已,但他还是继续说道:“你放我一定程度的自由,我保证不跑。并且我尝试接受你。”
司夜痕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审视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而後缓缓开口:“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你就如同我掌中的猎物,我想怎样处置,可全凭我的心意。”
李然的拳头在被子下悄然握紧,他据理力争道:“是,现在我确实在你的掌控之中,可你想要的难道仅仅是我这副被囚禁後充满怨恨的躯壳吗?
你若真有本事,就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属于你,那不比你现在这样强取豪夺来得更有成就感?”
司夜痕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李然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道:“可我若是就喜欢现在这样的你呢。”
李然在心里大骂:这是什麽品种的变态!
“你喜欢这样充满怨恨丶时刻想着逃离你的我?司夜痕,你不觉得这样的喜欢太过扭曲了吗?你就不想看看,当我真正放下防备,真心实意地靠近你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司夜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显然对李然所说的很感兴趣,可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只是你为了脱身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李然心中一喜,知道司夜痕这是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赶忙说道:“你可以设置一个考察期,但不能太长。”
司夜痕沉默了片刻,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目光在李然脸上逡巡,似乎在考量他的提议是否可行。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静谧中交错起伏。
“好,那就一个月。”司夜痕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麽情绪,“这一个月内,你可以在这宅子的范围内自由活动,但不许靠近大门和围墙。”
李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成交。”
司夜痕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然,你不会忘了去罪岛是为了什麽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这一次,李然没有再叫住他。
房间里只剩下李然一个人,他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刚刚的那番交锋让他身心俱疲,但他心中的那团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