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中的情感如同被困住的野兽,在冷水的冲击下愈发躁动。他不断地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坚守那份掌控欲,不能轻易被情感左右,然而李然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那微弱的拒绝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迎合交织在一起,让他几近疯狂。
当第三波冷水袭来时,司夜痕的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但内心的火焰却丝毫未减。
他想起自己离开房间时李然那愤怒又勾人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懊悔,可那扭曲的占有欲又迅速将这丝懊悔淹没。他在浴室里来回踱步,冰冷的水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他紊乱的心跳声相互呼应。
他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当他终于关掉水龙头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内心的矛盾却依旧尖锐。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还满意吗?老祖宗,我又失控了。”
无人回答,只有通讯器闪烁的光芒。
“夜,你又失控了。”
“嗯。所以这次休眠指数多少了。”
“80%。”
“掉了这麽多吗?”
“你还打算继续纵着他吗?”
司夜痕沉默了片刻,“已经第六针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你可知,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彻底陷入沉睡,再也无法醒来。”
司夜痕微微擡起头,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李然所在的房间,“不会,”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老祖宗的休眠指数不断下降,意味着你的身体机能和精神力量都在逐渐衰退。一旦休眠指数归零,老祖宗醒来,你将永远沉睡在黑暗之中。”
“我说了不会,他会是那个意外。”
“你太天真了。当初你说木子天是那个意外,结果呢?”
“皇文,昨天你在哪里?”
短暂的沉默,“我在家跟几位长老谈事情。”
司夜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你最好不要骗我。”
通讯器那头再次传来一声叹息,“夜,我只在乎你,你知道的。”
司夜痕挂断了通讯,他想他已经知道神秘人是谁了。
·~
而被挂断通讯器的另一头,皇文看着被挂断的通讯器,褪去了假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恼怒与不甘,他一把将通讯器狠狠砸向墙壁,“司夜痕,你这个冥顽不灵的蠢货!为了那个木子然,你连命都不要了,还有心思怀疑我!”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步伐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暴躁情绪。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麽就不明白呢?那个木子然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执迷不悟,一次次不顾大局也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皇文越想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分明。“第六针了啊,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等老祖宗彻底醒来,你陷入沉睡,一切就都完了!
到时候就算你後悔也来不及了,可你偏偏不听我的劝,还质疑我昨晚的行踪,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不行,不能就这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既然你不听劝,那我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哪怕你会恨我,只要能保住你的命,那也在所不惜。”
皇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只要能让他彻底从你身边消失,让你断了这个念想,就算手段狠了些又如何。”
推开门,快步踏入夜色之中,朝着司夜本家所在的方向赶去,那身影在月光下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几人之间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