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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迷雾（第2页）

陆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司夜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嘲讽：“陆方，事到如今还想装傻充愣？你若真的毫无记忆，又怎会如此轻信神秘人之言？”

他缓缓踱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迫着陆方的神经：“你以为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可还记得曾经的某些约定，某些被你深埋在心底却又隐隐作祟的承诺？”

陆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司夜痕，你不要乱加猜测。”

司夜痕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方：“乱加猜测？那我来提醒你。曾经……”

陆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如筛糠般抖动：“你……别说……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记得……”

司夜痕冷冷地打断他：“你以为你能逃避到几时？”

陆方脖颈猛地一伸，额前乱发被甩向两侧，双眼圆睁，血丝密布，那眼神中慌乱与不甘如汹涌潮水，滔滔涌出。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司夜痕，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木子然，可你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你如此疯魔，他知道吗？”

司夜痕微微一怔，随即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妄图转移话题。”

陆方哪里肯就此作罢，他咬着牙，双手撑着地面，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

那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不住地发软打颤，可他硬是凭借着一股执拗劲儿，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

他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朝着司夜痕投去，哪怕心里早已被恐惧与不安填满，却还是强撑着，不肯在这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急切，更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大声说道：“司夜痕，你敢拍着胸脯说，你对木子然仅仅只是‘隐’与‘隐主’的关系吗？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不顾一切的模样，如此疯狂，难道就没有一丝害怕失去他的念头在作祟？”

司夜痕的双眉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苍蝇。

他的面庞如罩寒霜，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温度急剧下降，森寒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体内澎湃而出，向四周弥漫扩散。

他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凛冽的杀意：“陆方，你若再敢信口雌黄丶胡言乱语，我定会让你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馀生。”

陆方惨然一笑：“我胡言乱语？司夜痕，你才是自欺欺人。你就是个懦夫！我敢承认我对木子天的感情，你敢吗？

你是不是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还是……”

司夜痕闻听此言，双眼瞬间怒睁，仿若两颗燃烧的血月，眼白之中血丝纵横交错，那森寒的目光仿若实质的绝世凶器，化作万千利箭，直直刺向陆方。

他的身形快若鬼魅，只在刹那间，便如黑色的闪电般欺身而上。只见他的右手高高扬起，而後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玄铁神钳，恶狠狠地掐住陆方的脖子。

陆方的咽喉瞬间被死死卡住，好似被恶魔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此刻被无情地截断，只能从那狭窄的喉管中艰难地挤出“咯咯”的喘气声，恰似破旧的风箱在无力地哀鸣。

司夜痕面沉似水，将陆方缓缓提起，陆方的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拼命地蹬踹着，恰似困兽犹斗。

司夜痕咬着牙，牙缝中好似有实质的寒气喷出，低沉而充满愤怒的话语仿若从地狱深渊滚滚而来：“你再敢吐出一个字，我此刻便捏碎你的喉咙，让你魂飞魄散。”

陆方面色涨红如熟透的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条条青色的蚯蚓在皮肤下蜿蜒爬行，眼球因为缺氧而逐渐凸出，那眼神中的恐惧与绝望，如瘟疫般蔓延开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突然，司夜痕松开了手，眼底的猩红褪去，“忘了，你一心求死。”

陆方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每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与颤抖。

陆方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声音沙哑且带着几分颤抖：“司夜痕，你……为什麽不成全我。”

司夜痕冷冷地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陆方，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我凭什麽要成全你，是你背弃我们的承诺。”

陆方苦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自嘲，“承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夜痕你还记得承诺？那你现在在做什麽？木子然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玩物。

他早就该作为你的‘隐’而死，可死的为什麽是我的小天。”

“陆方，你话太多了。”

“司夜痕，最後一句，我们还会回去吗？”

司夜痕的身影于暗夜之中微微一顿，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静止而凝结。

片刻的死寂之後，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夜风，在寂静中幽幽传来：“回不去了，自那关键一步跨出，一切都已改变。”

陆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仿若深不见底的黑洞，灵魂似已被抽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喃喃自语：“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他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如藤蔓般死死抱住头颅，仿佛如此便能将自己与这无尽的黑暗深渊隔绝开来，然而那黑暗却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这一路的挣扎与苦苦追寻，究竟是为了什麽？难道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司夜痕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深邃而冷峻，望向远方的黑暗，心中思绪万千。

那隐藏在重重迷雾背後的真相，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可每前进一步，却又似乎有更多的谜团如鬼魅般浮现。

许久，司夜痕才再度开口：“超过一句了。”

陆方擡起头，无视了司夜痕的话，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相信你一次，哪怕粉身碎骨。

但司夜痕，你莫要忘了，若最终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私欲作祟，我定不会放过你。”

司夜痕微微侧目，冷冷地看了陆方一眼：“你大可放心，若真有那一日，动手的也绝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