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痕,“进去试试。”
李然满脸的抗拒,要不是被人牵着,他可能转身就跑了。
李然没动,司夜痕也没催他。他要的是李然心甘情愿的进去,若是还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他觉得也不用费那麽多事,用些手段或许无趣了些,但他更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李然没有让司夜痕等太久,一步三回头的步伐,走出了历经沧桑之感。
这就是一张造型奇葩的床,没什麽好纠结的,李然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当李然艰难的爬进他的窝後,司夜痕走了过来,隔着笼子用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我睡觉喜欢安静,你最好乖一点。以後我在家的时候你让管家带你来寻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在这等我回来。遇上饭点会有人来按铃把饭放在门口,你自己去取。”
李然木然的点了点头,他这一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
“乖一点,只要不出这个门都是你的活动范围。”
李然擡眸,眼神对上司夜痕,显然在问不乖呢。
“然然不会不乖的对吗?”标准的司夜痕式温柔。
李然很没有骨气的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後又补充道:“我很乖。”
司夜痕满意的联系管家准备午餐,吩咐直接送上来。
司夜家的饮食真的是李然最痛恨的,永远的少油少盐,清汤寡水,俗称营养均衡健康。
主卧的客餐桌上,李然规矩的坐下,却发现他面前却没有餐具,只有一个瓷盘。
他迷惑的瞥了眼身旁的司夜痕,见他一脸坦然,心想:不会吧,难道要我学狗舔盘子?随即准备去抢司夜痕面前的餐具,筷子,刀叉,勺子,随便一样什麽,只要能拿到手就好。
司夜痕似是知道李然在想些什麽,淡淡道:“收好你的爪子,不然以後你就狗盆里舔着吃。”
也不知是司夜痕话里哪个词让李然恶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手老老实实的背後,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
司夜痕也没在计较,拿起银叉,叉起一颗西兰花就送至李然嘴边,“啊,张嘴。”看着李然错愕的表情,不情愿的张嘴,满心想死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他第一次觉得投食这件事,很有趣。
司夜痕的恶趣味永远是建立在李然的痛苦之上,比如平时他能不碰就不碰的绿色种类菜品,在司夜痕的投喂下,他只能一张一合,竟可能的慢慢吃,能吃多慢就多慢,恨不得一口嚼上个半小时,他不信司夜痕有那麽多时间在这陪他耗。
司夜痕很有兴致的看着李然耍着小聪明,不想打破他的幻想,但这个时间也太慢了,影响健康。“以後你的每餐都必须是保质保量,按时吃完,否则……”
话还没说完,李然口中的食物已经吞咽了下去,“好了,我想吃那个鱼。”其实他不爱吃鱼,只是那碳烤之後在撒上柠檬汁的龙利鱼比起水煮绿色品不要好太多,最少有味。
司夜痕瞄了一眼桌上的鱼,又看了看李然,“我记得我养的是只狗,不是只猫。”李然难得对此执着,以後一日三餐要是这样,他得死,坚决不能怂,口气略带嘲讽道:“你还知道你养的是狗,狗都是吃肉的,你见过狗吃草?”
三秒胆,怼完就怂,他真怕司夜痕後面来句“狗啃骨头或狗吃米田共”,那他是真的不要活了。
好在司夜痕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如愿的喂了李然一口鱼,“可是我不喜欢吃肉的狗,我说过的,我的狗总要不一样。”温柔的一笑,让李然满肚子的话就噎在了喉头。
这顿饭终于在一个小时内解决,期间司夜痕还能左右开弓,投喂他与自己同时进行,动作还是优雅的不像人。只是李然只吃到三口鱼,三次过後,无论怎麽明示暗示,司夜痕雷打不动的送上绿色食物。
饭後,司夜痕吩咐李然将餐盘收拾好放到门口并嘱咐管家来处理,就带着李然又回到了三楼书房。
李然知道司夜痕要工作了,他的机会来了。
刚进书房安静不到五分钟的李然,开口道:“那个,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也有工作要忙。”司夜痕的指尖缓缓的翻着手里的文件,眼眸并未擡起:“等一下你的经纪人会来。”
李然第一时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方虎要来?要是看到他现在这样子,那他不是……
“那个,我能不能…”话音未全,敲门声响起,一声“进来。”吓得李然闪身躲进落地窗前的窗帘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家主。”听到不是方虎的声音,唤的还是家主,李然将头悄悄的探了出去,看见只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书桌前,李然才松了一口气。
“出来,躲着做什麽,我的狗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司夜痕的目光盯着那团被厚厚窗帘包裹住的人影,李然清了清嗓子:“没有,就看看外面的风景。”
司夜痕擡眸对上李然闪躲的双眸,“需要我牵你出去遛遛弯?”
李然内心警铃大作,求生欲爆棚的直接飞驰到司夜痕身边,乖巧的站好。
全程这番举动与对话落在场中第三人眼里耳中,可这人仿佛什麽都没看到,没听到,依旧站如松柏。
“这是司夜翔,以後是你的经纪人,也负责接送你。”司夜痕的馀光给了一眼场中的第三人,李然顺着馀光去看场中的人,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他的名字让李然有些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这是某年的贵学院第十名。只是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学霸,倒像是个打家劫舍的主,浑身上下透着彪悍。
李然知道这肯定是个能制得住自己的人,不然司夜痕也不会把他安插到自己身边做眼线。
只是,那方虎呢?
在这种问题上,李然是不喜欢浪费自己有限的脑细胞,直接问出口:“他做我经纪人,那方虎呢?”
司夜痕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李然知道这是他在思考。
“你希望他知道你当狗是什麽样?”一句话,让李然沉默了。
他不希望,他当然不希望。但方虎是他在这个世上认可的兄弟,可托付後背的人,他知道方虎把他当做的远远不止,他不想寒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