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能修改茧的基因序列,基因影响生物表达,小黄鸡怕自己一连上,就被当“冗杂垃圾”给删了。
要想找回数据,只能让楚祖去接触那颗茧。
好消息是,虫母还记得阿祖尔。
从楚祖从冰雕状态解冻开始,他就一直能听到虫母的声音。
虫族的交流没有具体语言,作为信息接收方,阿祖尔总能从虫母的“声音”里辨别内容,也能感受那一刻的心情。
简单地说,虫母现在爆炸生气。
一开始,楚祖忙着蹿出宇宙捞船员,没顾得上虫母在气什么,后来和小黄鸡复盘:
已知,虫母知道阿祖尔在这艘船上。
又知,泽尔达的战舰误伤了“星际无敌猫猫虫号”,把左舷炸烂了。
且,上次阿祖尔就是被一炮轰成半残废的,要是没被送去虫母那儿,塞进茧里,他早没命了。
求虫母现在的精神状态。
小黄鸡总结:虫母应激了。
你不能让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亡,更别说是第二次。
“我妈是不是越来越社会化了?”
楚祖琢磨着,“以前她没这么明显的感情波动,是个忧郁的空巢母亲。”
“其实我一直搞不定她把我当哪类儿子,因为有很多解释途径……但应该都和亲缘没关系。”
小黄鸡在意识海里一蹦三尺高:“这个我懂!”
“如果不是有固定的词汇来解释,我们这种非碳基生物根本不会定义关系!”
“你很重要,我很在意,我想你永远安全、健康,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小鸡翅膀在空中划了几个大圈。
“因为你说这是家人,那就是家人!”
楚祖哑然,先把掉在脸上的鸡毛摘掉,摸摸小黄鸡脑袋:“看来你是有大智慧的小黄鸡。”
林秋一还晕着,船员是真不正常,一伙没人样的家伙玩起了过家家游戏,还玩得有模有样的,把阿祖尔叫“猫猫虫船长阁下”。
明明平时和林秋一说话很随意,和阿祖尔说话就跟用了劣质翻译器似的,一嘴一个官腔。
“报告猫猫虫船长阁下,前方探测到不明舰船!预估是虫族生物战舰,将于一分钟后与我方正面接驳!”
“猫猫虫船长阁下!鉴于当前路径与原预期存在一定程度的偏移,建议立即启动应急评估机制,研讨可行性较高的战略性撤离选项,以规避潜在风险并确保团队整体机动效率。”
“猫猫虫船长阁下!初步判断为全面困境状态,战术后撤路线已遭封锁。请求即时部署替代行动预案或进入待命停滞模式。”
“……”
大副和轮机长在舵边上急得跳脚,他们的大体意思是:
完犊子,跑错方向,和虫族正面撞上了,船长你快想想办法啊船长!
猫猫虫船长阁下一挥手,让没法在太空生存的船员穿好防护服,然后嘴里数着倒计时,一骨碌蹿到了出舱封闭门口。
大副汗如雨下,和一边傻眼的轮机长说:“阿祖尔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指见着恒星就冲上去,撒开脚丫子就是跑。
大多数恒星的表面温度都很高,只有褐矮星好点。
每次阿祖尔拉着林秋一说他想去那边看看,林秋一都得查那颗恒星上有没有已知物种,想办法让他们开船过来。
星际无敌猫猫虫号没办法靠近恒星,材料会全部融化,船员也受不了恐怖的温度——可阿祖尔喜欢。
虫族……不就待在恒星上吗。
谁能想到阿祖尔的出发是这个出发啊!
轮机长擦了擦汗:“不、不知道……小林舰长怎么还没醒,就不能强行叫醒吗?除了她,船上没人拦得住阿祖尔。”
舱门快打开前,阿祖尔转回头,对他的船员保证:“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很认真,“我不骗人。”
“……”大副欲哭无泪,边穿防护服边对轮机长悄悄说,“可我们都不是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