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一自幼树立了远大目标,发誓一定要成为宇宙第一星际海盗。
她在小时候就会抢船上大副儿子的果冻,被抓到老爹面前也有理有据:我抢的不是果冻,是荣耀,他是个懦夫,只会哭!
然后因为死不认错,她被老爹挂在右舷甲板,氧气耗尽了才放她下来。
这让林秋一悟得了一个道理,强势没有想象中管用,她怎么锻炼也难以撼动某些体格远超于她的宇宙居民,于是林秋一改变了战术。
为了梦想,她要能屈能伸!
新战术非常管用,林秋一熬到了自己老爹被抓,老船员走光,这艘船成了她踏向霸业的第一步。
踏向霸业的第二步来得很快,林秋一按照星图指示,去了一个叫太阳系的地方,在五颗恒星围绕的地球,找到了阿祖尔。
要是说第一步是林秋一矜持小迈,那第二步可迈得太大了。
从实用性出发,阿祖尔非常全能,只要给足够的材料,破船在他手下也能发挥不俗的作用。
他不仅能修船,还能开船,老式操作系统需要掌舵,主舵和副舵都需要看护,阿祖尔和他的尾巴足以应付所有情况,哪怕林秋一说要绕过黑洞,从禁止飞行区偷渡,阿祖尔也能完美执行。
并且,阿祖尔的运气太好了!
林秋一自认运气不差,但和阿祖尔搭伙后,她才知道自己之前过的什么倒霉日子。
林秋一觊觎太阳系那五颗恒星,给星联交报告的时候暗戳戳提及,说阿祖尔是太阳系唯一原住民,按照星际法,五颗恒星理应暂归阿祖尔所有。
至少名义上应该属于他吧。
报告交上去她自己都不抱希望,结果星联居然通过了。
在荒星捡垃圾的时候也是,这儿的环境恶劣,林秋一必须穿上厚实的防护服,很多检测仪器也失灵。
阿祖尔没有这些顾虑,他的身体构造是迷,极端高低温对他没用,腐蚀性污染顶多让他难受一会儿,只要有能源补充,他就能在极短时间内复原。
林秋一在那儿挑挑拣拣半天,阿祖尔突然狂奔过来,尾巴上还挂着一个……
“水母!”阿祖尔不知从哪儿挖到荒星遗民,他把对方吊在尾巴上晃着玩儿,还抓着遗民的触须来回拽,脸上全是兴奋,“啾啾,是水母!”
林秋一:“……”
好说歹说把遗民从尾巴上摘了下来。
阿祖尔的尾巴尖刺有内置毒素,具备很强的麻痹作用,等“水母”醒了,林秋一拍着翻译器外壳,清清嗓子:“你已经被我们星际海盗二人组俘虏了,有什么好东西全部交出来,不然把你交给恶霸阿祖尔处理!”
阿祖尔就蹲在边上,很配合地晃着尾巴,就等着“水母”不配合,他继续吊着在荒星上野人狂奔。
由此,林秋一获得了荒星最有价值的好东西:被阿祖尔喊做“水母”的医疗专员。
“水母”祖上几代全死光了,孤零零在荒星不吃不喝,靠着一手治疗让自己饿死了又活,活了又饿死,实现生物意义上的无能源损耗永动。
有一大半重要船员都是阿祖尔挖来的,字面意思,真的是挖。
这个太阳系孤儿给林秋一搞来了各种荒星王子、公主,不配合的统统挂尾巴,给阿祖尔抛着玩几次,也就老实了。
阿祖尔不记他们名字,还是“水母”、“犀牛”、“猫头鹰”乱叫,林秋一也不知道他在叫什么,但和阿祖尔计较什么呢,他喊什么你答应着不就好了。
船员配置齐全,林秋一逐渐发达,去荒星的次数也少了,后续召来的船员都是她手把手拐……劝说来的。
新船员不懂,为什么小林舰长的船要叫“星际无敌猫猫虫号”。
“星际无敌猫猫虫号”是老船员投票选出的名字。
这些家伙经历了“被阿祖尔当玩具的痛不欲生”——“阿祖尔有新玩具了哈哈哈老子自由了”——“该说不说,只要阿祖尔不折腾自己,看他折腾别人不也挺有趣吗”的变态进化,心灵逐渐扭曲。
宇宙乐子还是太少了,无聊的生活总是需要些调剂。
林秋一还要点脸,解释说,因为我们的目标就是星际无敌,又因为我们船上有猫猫虫,这不是很贴切的名字吗?
综上所述,阿祖尔对小林舰长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船员,或许没有之一。
所以林秋一绝对不能接受,自己人生的第一位船员被虫族盯上这件事。
“搞不好就是冲着挖墙脚来的。”林秋一气愤极了,顾不上头痛,“虫族主要靠恒星获取能源,阿祖尔账上有五颗恒星呢!我就知道,当初登记恒星归属的时候,星联答应得那么爽快绝对有问题,”
轮机长也是第一次听说,阿祖尔居然还是个能源大户。
有能源大户在船上,林秋一怎么还总是哭穷的?
轮机长还是太在乎海盗情了,没有在这种关头落井下石,中肯说:
“所以,当初您在给阿祖尔登记恒星的时候,被虫族发现了申请报告,还在暗中动手强行通过了您的申请。”
“虫族蓄谋已久,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在泽尔达抢航道的时候,呼唤一下阿祖尔——小林舰长您是这个意思吗?”
新舵手不懂轮机长高超的反讽技巧,老实反驳:“怎么可能?要是真的为了那五颗恒星,早在申请的时候就直接让星联驳回不就好了,虫族的战舰一到,谁还会质疑恒星归属权?”
小林舰长如临大敌:“那就是为了阿祖尔!她想要咱们的阿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