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祖依旧看着那块记录亡者生平的说明牌。
平心而论,上面的记录没有尼利亚那本书准确,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说明牌只有这么大,不可能写完所有内容。
“家人,是要死在一起的意思吧。”
楚祖说,“就像纳奇娅和祖伊,在重合的时间里,他们的起点和终点都在一起。”
“你说我们是家人,还说回家,你要和我死一起吗?”
男人没回答,可气氛肉眼可见的降至了冰点。
楚祖对阿尔比诺没兴趣,但催工催到面前就烦人了,还总拿家人说事。
楚祖的家人不多,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
他不太想在纳奇娅面前动手,没有秘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会把干净的地方弄脏。
半晌后,男人站起身,手背绷得紧。
“我们都认为你还小,这是你的优势,在这个年龄就取代前任的人可不多,我们相信你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但是你……”
他似乎叹了口气,“你也太不听话了。”
小黄鸡才是真的狠狠叹了口气。
阿尔比诺的杀手都是自小开始培养的,他们被灌输了绝对的观念,没有背叛一说,工作就是工作,除去工作外,只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阿尔比诺的人似乎坚信,没有动手的男孩只是因为“不听话”,这可以被归类为小孩的天性,是可以由“家长”纠正过来的劣习。
可楚祖话里话外都说明白了,怎么还在这儿走流程欺负杀手小孩,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楚祖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他选择了忍让——男人的双肩被抓住了。
左边是尼利亚,右边是波利卡。
两个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种假惺惺的浅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或许是圣伊莫莱的校长吧。
校长在给处分的时候就喜欢皮笑肉不笑,看上去挺和蔼,但也只是“看上去”。
在没有秘术免疫体质的情况下,没有人类能从尼利亚和波利卡的手里逃走。
别说人类了,就连神明也不行。
男人甚至没察觉到他们已经回来了,被搭上肩的瞬间,他差点惊得从原地跳起来。
尼利亚说:“刚才我突然有了想法,就去找波利卡商量了一下。”
波利卡接话:“他说他叫阿尔比诺,但是阿尔比诺其实是一个组织,你们的组织。”
“我们可以拒绝这次委托。”男人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紧绷,“阿尔比诺和秘术协会也有来往,我们之间没有根本矛盾。”
但尼利亚和波利卡根本不听人话。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如我叫尼利亚,他叫波利卡·兰铎,提起这个名字,指向的就是我和他。提起萨格特尼一世,指向的就是阿舒尔巴尼帕尔-祖伊-萨格特尼。我很讨厌暴君的称呼,所以花了十年的时间,想抹掉这个称呼。”尼利亚说。
手下的人在颤抖,一向体贴的波利卡视若无睹,轻声问:“所以先生,你觉得谁是阿尔比诺?”
楚祖没管他们。
小黄鸡回收数据要一周,要说这一周一定有什么要做的,他想陪会儿纳奇娅。
世界上已经没有萨格特尼,但我们的国度会一直存在。
尼利亚有句话写得很精准,我们早就过了让人评价的时期,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
倘若我依旧向你发出问询,那只会是出于一个原因:对至亲之人的温情。
楚祖没什么好问的,但他可以分享这个时代的新鲜事。
比如尼利亚和波利卡。
小黄鸡还真没说错,这俩在身边堪称猫狗双全。
你看,纳奇娅,没有神明,没有秘术,但奇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猫变成了老虎,狗变成了狼。
新时代,很神奇吧?
作者有话要说: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