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一层,我的所有疑问都迎刃而解。
青关山的长白玉器并没有失踪,而是因为现场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欺骗他们。
龚熹给我的乳白玉环,也没有变成翠绿色的塑料。卢队长手绘的地图,也好端端地在那张纸上。只不过是我的「眼睛」在欺骗我罢了。
那么??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做?
萧青山要我追那个假队员,但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足迹了。
「眼睛」传递给我错误的视觉,试图阻止我追踪他。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继续追踪下去,就能解开谜底了。
我从保暖内衣内侧的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两个长白玉材质的玉环,贴在眼皮上。
玉环再一次屏蔽了我的视力,我的「眼前」再度出现了茫茫的黑暗。
不,不只是黑暗。
某个方向、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光亮。
像是黑夜里冲天的火光。
等队员们用过午餐,我佯装刚才和萧青山联系过,主动走在队伍最前端带队前进。
我瞒着背后的队员们,也瞒着自己的「眼睛」,剪下一截袖子做了个简易的眼罩,将玉环固定在眼罩内侧。
戴着眼罩,我向着发光的方向大步走去。
渐渐地,我发现眼前的黑暗有了变化,灰色的线条勾勒出大树、雪地、岩石的轮廓。
这不是「眼睛」传递的视觉,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用心感受的「视觉」。
随着灰色线条越来越多,我的眉心愈加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坏了,我难道要变成二郎神?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领着队员们向前走。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的右臂忽然被人抓住了。
「田老师,你别想不开啊!」
什么意思?
我生怕被人看见,胡乱扯下脸上的眼罩。
恢复视力的下一秒,我吓得后退两步、跌倒在地。
我方才驻足的地方,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
「抱歉,刚才走神了。」我对那个拉住我的队员说。
他苦笑着回答道:「田老师,您这走神可真吓人。前面没有路了,我们接下来要往哪走呢?」
真的??没有路了吗?
我低下头,瞄准了断崖外的位置,而后闭上眼睛,探出一只脚轻轻点了点地面。
——脚踏实地。
依旧是「眼睛」在欺骗我。它们不想让我靠近那个方向。
所有人都认为这里是断崖,我没办法继续带领他们前进,更不可能直接挑明了告诉他们这个秘密。
如果「眼睛」知道了宿主认为它是「寄生生物」,「眼睛」会做什么?
那些被幻觉折磨到或死、或残、或疯的考古队员,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我必须要骗过自己的「眼睛」。
幸好,它只能单向传递信息给大脑,并不能读取到我的思想。
我下达指令,所有人原地扎营、早些歇息,我则独自去周围探路。
确定队员们看不见我之后,我站在断崖旁边,再次戴好眼罩,向亮光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