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廷玉颔首:“对,随他们去吧。你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半,江山不平。”沈安宁反驳,“江山一统那日,朕才算是得偿所愿。”
粱廷玉凝眸,夸赞她两句,她还喘上了。她笑道:“陛下心中有百姓,是好事,立後之後,就是大人了,可不能随意行事了。”
“你说的好像我是孩子,以前放纵不羁,成亲後就要做大人。朕哪里不妥当吗?”沈安宁不满意她的说法,“反是你,你都多大了,也该成家了。”
粱廷玉:“……”真过分。
她说道:“是吗?你的伤好了吗?”
沈安宁握了握手,掌心有些疼,她故作镇定:“还没好呢。”
“是吗?你的病呢?”粱廷玉询问,“我听说明来在研究浮桑花。”
一句话捏中皇帝的软肋,她怔了怔,粱廷玉说:“陛下的病,是心病。”
眼下还不能断定她的病是因为浮桑花,还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明来在研究浮桑花,短时间内无法解决。
但皇帝靠伤维持,总不是办法。
沈安宁沉默,眼中带着抗拒,粱廷玉轻笑一生:“陛下的伤,是要维持到明年吗?”
“闭嘴。”沈安宁不满,眼神阴狠,“与你无关。”
粱廷玉轻笑,皇帝十分抵触这件事,但不提,不代替不存在。她认真说道:“陛下不如放开心绪,情绪开怀最重要。”
沈安宁收敛,“朕知道。”
粱廷玉浅笑,道:“恭贺陛下新婚,白头偕老。”
沈安宁思索道:“不能草草了事,朕要办宴。”
“那是自然,陛下办宴,群臣恭贺,自然是普天盛事。”粱廷玉退而求其次,玩笑道:“陛下,这回,私库要满了。”
私库?沈安宁面无表情:“私库不在朕手里。”
在郑冉手里。
粱廷玉先愣住了,继而笑得直不起身子,沈安宁怒视她:“不许笑。”
“陛下,私库都没有了,你还有什麽?”粱廷玉笑得言掩面,“臣以为陛下勇猛,不曾想,连自己的私库都保不住。”
沈安宁唉声叹气,“太傅,你日後有了心爱之人,你也会走这条路的。你这是不懂何谓‘情爱’。”
两人互捅一刀。粱廷玉笑不出来,直起身子,整理衣袖,“陛下,臣先退下了。”
呦呵,生气了。
沈安宁笑呵呵地说:“太傅,学生成亲,您有贺礼吗?”
嘿,反应真快。粱廷玉冷漠道:“陛下想要什麽?”
“郑府。”沈安宁说。
粱廷玉想骂人了,开口要一座宅子,狮子大开口,她忍了忍,说:“陛下一辈子就成亲一回,臣割爱也可。臣问陛下,您就成亲一回,对吧?”
沈安宁拍桌:“你什麽意思,你在诅咒我?”
“陛下想多了,您若只成亲一回,臣将贺礼都给您,若是下回还要成亲,臣就贺礼分一半,留一半。”粱廷玉好整以暇地回答,“臣这是有备无患。”
皇帝气得来脸色发红,指着殿门口:“滚丶滚出去。”
什麽叫下回还要成亲,什麽叫贺礼分一半留一半?还有这样办事的吗?
她气得不轻,粱廷玉轻笑了一声,“臣说的哪里不对吗?你们还年轻,日後若要立贵妃,臣的贺礼还要送一回,你想想啊,臣一辈子不嫁,这份贺礼是不是就讨不回来了。为了臣的利益考虑,留一半。”
皇帝已然在暴怒的边缘了,她立即跑了,跨过殿门,潇洒地步入垂龙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