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吵了起来,郑冉进殿安抚老军师,“您待在京城,颐养天年,她将您当成祖父一般的人,喊您阿翁。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您若出事,她怎麽办?”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麽样?
老军师气呼呼地拄着拐杖看向沈安宁,道:“我想给我儿子过继个养子。”
沈安宁坐在宝座上,托腮看着老人家:“皇族人不是死干净了吗?”
“早就死完了。”老军师说,“我去找些孤儿,继承他的香火,行不行?”
沈安宁侧眸,道:“随你,你将天下孤儿都收入进来,我也不管,但你跑,我就去挖坟,你要晓得,我不是好人,挖坟不是第一回了,我精着呢,闻着味就给你挖了。”
老军师气得要拿拐杖打她,刚擡起来就被郑冉按住,道:“她还小,别和她一般见识。”
沈安宁又不乐意了,自己怎麽就小了?
昨晚床上的时候,你不是这麽做的。
老军师被郑冉劝走了,她回头就看到沈安宁气呼呼的神色,她一愣,沈安宁从宝座走下来,然後,越过她,就这麽走了。
哄完老的,还得哄小的。
不哄了。
郑冉的事情多着呢,没时间处理这些小事,她去偏殿了,沈安宁回寝殿去睡觉。
一觉睡醒,吃了午饭,粱廷玉便来了。
两人上课。
一下午,沈安宁听得很认真,还举了许多问题,她的态度,可比小疯子好多了。但小呆子从来不提小疯子,小疯子却骂小呆子懦弱愚蠢。
粱廷玉很喜欢好学的学生,就在要称赞的时候,她的学生给她送了一本书。
一本好看的画本子。
粱廷玉凝眸,故作镇定,“你给我做什麽”
话说完,耳根都红了。沈安宁嬉笑道:“一人独孤啊。”
“闭嘴。”粱廷玉看着她,冷笑一声:“我告诉郑冉去。”
沈安宁却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迂腐不堪吗?”
郑冉也会看的。
一句话让粱廷玉哑然,然後,拂袖离去。
沈安宁笑得歪倒在床上,她爬起来喝了一口茶,然後继续温习课业。
粱廷玉找郑冉去告状了。郑冉十分平常,道:“这是明来先生给她的。”
大夫给的,总是很好的,与外面的书不一样的。她的意思是:太傅可以收。
粱廷玉脸色如若晚霞,顿时无地自容,都是不正常的人。
她再度拂袖走了。
郑冉不觉笑了。粱太傅是个很有趣的人,独守一地,不懂乐趣。
粱廷玉走了片刻又回来了,郑冉刚想开口,她却说:“出事儿了。”
“怎麽了?”郑冉收敛笑容,只要前线战事,算不得大事儿。
粱廷玉挥袖,道:“北境将军打死了人。”
郑冉的心沉了下去,“谁?”
“细雨。”
郑冉不理解:“细雨怎麽会那麽冲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