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郎皱眉,郑夫人急急开口:“他刚开口,不如在京谋职。”
外面乱得很,各处都在打仗,万一遇到战事,岂不是要了小命。
郑冉望向母亲,母亲不觉低头,总觉得女儿的眼神越发怕人了。
郑冉没有开口,等着郑二郎开口。当着新帝,郑二郎羞得脸颊通红,喃喃道:“长姐,我不愿出京。”
外面政绩再好又怎麽样,哪里有京官来得舒坦。
郑冉屏息,眼中带着失望,沈安宁笑了,“你想去何处”
沈安宁的声音温温柔柔,难以想象出她是作战的马上将军,英勇神武。郑二郎的棱角被磨平了,闻言也不敢放肆,低着头不敢说话,郑夫人少不得为儿子说话,大胆说:“自然是京内好。”
沈安宁含笑道:“那你去礼部,学一学规矩。”
礼部?她不高兴,就把人往礼部丢。
郑冉低头,吹了吹盏中茶汤,眼神阴暗,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
去礼部学规矩,可不是去享福的,礼部清闲,但去学规矩,那就不一样了。
郑二郎顿住,撇嘴不敢言语。
郑家的人畏惧,竟无人敢为他说话了。
两人在郑家待得不自在,不吃午饭就走了,改道去粱府。粱廷玉没有娘家,正一人在家描寒梅图,闻声披衣迎了出来。
三人坐下,粱廷玉让人备酒,沈安宁打探府邸,除了幕僚仆人,也不见其他人。
见她左右去看,粱廷玉解释:“来了些学生,被我赶走了,吵吵闹闹。”
沈安宁果断闭嘴,粱廷玉柔柔地笑了,道:“陛下身子可好些了?”
沈安宁的身子也是奇怪,战起时,活蹦乱跳,提刀上马,精神奕奕。不打了,她松懈下来,就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脸色苍白,眉眼凝着病弱,不是一副长寿之像。
沈安宁抿了口花引子,回答:“甚好,精神了些,太傅为何不成亲?”
粱廷玉三十有二了,寻常人家,早就儿孙饶膝,她偏偏孤单一人。
粱廷玉瞥她一眼:“寻不到真心人。”
沈安宁觉得也对,她位居高位,若是动情,极其麻烦。她又说道:“你不觉孤独吗?”
“孤单,但不孤独。”粱廷玉轻叹一声,“陛下,你盯着臣的事情做什麽?”
沈安宁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怕你孤单吗?”
粱廷玉哀怨地看她一眼,抿了口水,无奈道:“你何时立後?”
郑冉眼皮撩起,反问她:“太傅何时成亲?”
呦呵,沈安宁咧嘴笑了,吵罢吵罢。
恰好此时仆人奉酒而进,是梅花酒,沈安宁一眼认出来,想喝一杯。
酒坛放在了沈安宁的面前,她伸手摸了摸,郑冉说:“不能喝。”
酒水伤身,她是一滴不能碰酒。
粱廷玉嘴角噙着笑,看上去,带着些冷意,她自己饮了一杯,说道:“听闻陛下的军师回来了。”
“怎麽了?”沈安宁意识到不对劲。
粱廷玉笑着说:“你可知你的军师是谁?”
军师是沈之言的军师,後来沈家父子死了,他带着沈安宁守在了奉圣州,至于他是谁,是何来历,压根没人提过。
沈安宁疑惑,“有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