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师噎住,勉强笑了笑,“我再看看吧,可有合适的人选,将军速回京城。”
沈安宁先走,领精锐骑马先行,骑兵走得快,半月抵达京城,慢一些,就要二十多天。
今夜就走。沈安宁是打仗丶勇往无前的将军,与庶务上是一窍不通,她留下也无济于事。
老军师留下善後,准备干粮,让沈安宁毫无後顾之忧。两人合作五年,老军师懂沈安宁的心,沈安宁也放心老军师的手段,一老一少,很有默契。
沈安宁去准备,子时点*兵,备足干粮,一路骑行回京。
她有陛下旨意,一路通关,星夜兼程,二十馀日抵达京城。
此事,京城已到八月,明王在京,十分猖狂,
沈安宁没有入京,而是寻了一处安营扎寨,派遣人去通知粱廷玉。
信派人秘密送入京,京城各处关卡都很严密,十馀人入京,只有一人到了粱廷玉面前。
看见信使,粱廷玉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一年多来,京城不宁,皇子被杀,皇帝嫡系一脉,几乎丧尽。
宪王死後,三王作乱,大皇子领兵平叛,他急着立功,有去无回。
二皇子腿脚不好,不敢迎敌,他为显孝心,替陛下试药,未曾想,药中有毒,被毒死了。
皇帝震怒,令人去查,查到今日也没有结果。
三皇子四皇子在明王入京时被乱军斩杀,五皇子本小,但他莫名不见了,等人找到时,尸体飘在水面,活活溺死。
还有一位六皇子,襁褓里的婴儿。
但他体弱,皇帝让人精心养着,若再没了,只怕皇帝也会跟着没了。
粱廷玉深吸一口气,将书信烧了,旋即入宫面禀陛下。
宫内守卫森严,禁卫军不堪大用,如今换成了沈家的骑兵。四王作乱时,京兵损伤过半,他们常年在京中,哪里上过战场,一到大场面,立见高下。
後来,粱廷玉将禁卫军换成了骑兵,好在这些人守军规,没有闹出动静。就怕他们野惯了,不听指挥,谁曾想,沈安宁送来的人,个个听话,谁都不敢闹事。
一路入宫,粱廷玉入皇帝寝殿。刚入殿就听到咳嗽声,粱廷玉压下步子,内侍长在内伺候皇帝用药。
“粱相来了。”内侍长看到了粱廷玉。
如今的宫廷在粱廷玉的掌控中,入皇帝寝殿,不用通报就可以进来。
内侍长掩下眸中畏惧,俯身从皇帝身边退下来。
粱廷玉上前行礼,看了内侍长一眼,内侍长挥手,领着内侍都退了出去。
粱廷玉压低声音:“陛下,沈安宁来京了,不过,她只领了骑兵,星夜兼程,赶了二十多日的路。”
京兵上战场,抵不过藩王的军队,但这些藩王的军队抵不过沈家军。
闻言,皇帝松了口气,憔悴的面容好看了些,撑着坐起来,“速令她入宫。”
“陛下,明王盯得紧。”粱廷玉摇首,“再等等,眼下沈安宁入京,还需整顿。”
皇帝靠着软枕,眉眼舒展,笑说:“朕就知晓她不是池中之物,令她入京,朕若去了,她必然可撑得住。”
文有粱廷玉,武有沈安宁,他还愁什麽呢。
皇帝感觉自己身上轻快多了,陡然没有病了,他舒了口气,与粱廷玉说道:“你去见沈安宁,杀了明王。”
明王入京後,行事乖张,蠢蠢欲动,必须要杀他了。
粱廷玉颔首,徐徐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她微微一笑,望着虚空,眼神深邃。
粱廷玉暂时无法出城,沈安宁也无法进城,她命令原地扎营,休息一日。
连日赶路,人马都吃不消,郑冉不敌沈安宁,一歇下来,感觉周身都疼。
躺在床上,还是觉得骨头都疼,她躺下来,沈安宁凑到床前,悄悄地问:“我给你捏一捏?”
“不用。”郑冉拒绝,让她捏,心猿意马,自己更得吃苦。
沈安宁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在小床前蹲下来,脑袋趴在她的跟前,目光飘忽,由上而下,似乎要将她上下看一遍。
郑冉觉得身子疼,被她这麽一看,又觉得她的眼神太羞人了。
郑冉无奈,捂住她的眼睛,她胆子大,反扣住郑冉的手腕,道:“我们欢好一回,身上就不疼了。”
以前是眼神暗示,如今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不知羞耻。
郑冉嗔道:“那麽多事情不做,你还有将军的模样吗?”
她被沈安宁抱入怀中,背靠着温暖的胸怀,她不觉安静下来,靠着人,确实比床舒服。
沈安宁不理会她的话,寻到她的耳朵,轻轻地咬了上去。
要什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