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也给沈安宁安排,最多的是药物,她将每日的喝的药,制成了药丸,准备六个月的量。
郑冉嘱咐她:“早晚各一颗,吃完了我会让人送过去,记得吃,知道吗”
“知道。”沈安宁静静的看着她。
郑冉没有给她准备女子的衣裳,她知晓,一旦回到那里,沈安宁就是将军,没时间打理自己,也没有时间穿裙子,所以她让她改制了些男子的袍服,多了些纹路,款式偏向女子,不减英气。
衣裳准备得很多,都是沈安宁的尺寸,她嘱咐呆子:“衣裳是自己的,别分给旁人去穿。”
出门在外,什麽都不方便,衣裳借着穿也是常有的事情,郑冉特地嘱咐一番,沈安宁自然就挂在心上。
郑冉忙了几日,特地请假在家给她准备。
皇帝也有赏赐,不过他的赏赐徒有其表,都是些金银之物,沈安宁留给郑冉,她又用不上。
郑冉没有拒绝,收下了,转头又给她买了些衣裳料子,若是真想借真想分,也随她去了。
就在离去前一日,沈夫人来了,沈安娴也来了。
郑冉意外,自从她们搬过来,沈夫人就没有来过,也不曾派人来询问,仿若没有沈安宁这个女儿一般。
沈夫人入内,沈安宁看她一眼,语气僵硬道:“夫人有事儿?”
“听说你要回去了。”沈夫人唇角弯了弯,笑容带了几分讨好。
沈安宁看着她,像是看一生人,没有怨恨,眼神十分清澈,点点头,她确实要走了,不知归期,不值得与沈夫人置气。
沈夫人却认真看着女儿,发觉她的气色好了许多,添了几分粉妍,气势虽足,眼中清澈得很,带着光。
她松了口气,过得很好,她说道:“何日走?”
沈安宁回答:“明日。”
沈夫人微微惊讶,幸而今日来了,若是明日,岂不是见不到了。她点点头,说道:“族长寻我,说你已解决与郑侍郎的事情。”
“你很高兴?”沈安宁又炸毛了,不悦地看着沈夫人。
高兴?沈夫人被说得脸色发红,轻轻摇头:“不高兴,也不难过。”
“那你可以走了,不要用你的大道理来说我,其身不正,有何面目教训人。”沈安宁板着脸,眼神中带着不满,都要走了,还来做什麽。
各自留一分好,她至少不会讨厌。
沈夫人蹙眉,沈安娴十分不满意,“你什麽意思,为人子女,你便是这副不耐的态度?”
“阿娴,闭嘴。”沈夫人率先呵斥女儿,“你先出去。”
沈安娴不情不愿地退出屋。
沈安宁悠哉地看着母女二人,不知两人搞什麽名堂,一旁的郑冉也是沉默不语,说实话,她不知如何参与,索性就不说话,由着二人。
沈夫人勉强笑了笑,道:“我知你不高兴,我今日过来,是给你送些东西,吃食药材,路上用得着。”
“若无事,夫人可以回去了。”沈安宁赶客,“说实话,我不想见到你,若你没有生我,我早就杀了你。”
沈夫人闻声色变,沈安宁继续说:“我脾气不好,对你只有厌恶,这回见面,我二人永远不要再见了。”
郑冉低头,不去看沈夫人面上的痛苦,与其两相厌恶,不如至死不见。
沈夫人没有离开,依旧看着女儿,泪水滑了下来,“你恨我是应该的,照顾好自己。”
“没有你,我活得好好的,你过来是看我,还是想让你自己心里得到安慰。”沈安宁蹙了下眉,照顾什麽,你一句照顾就全了自己做母亲的心思?
她起身,郑冉忙上前说和:“夫人,该准备的都已妥当,明日就走了,不要惹她不高兴。”
沈夫人闻言,低着头,微微颔首,“好,我将东西留下。”
说完,她转身走了,沈安宁也不去看她,转身看其他地方。
沈夫人领着女儿,匆匆地走了。郑冉看後,心中也不是滋味,她盯着看了两眼,转头就见沈安宁巴巴地看着自己,她一怔,沈安宁哼了一声,“好看吗?”
“我看沈夫人罢了。”郑冉无奈,我又没有看美人,值得这麽凶巴巴地看着我吗?
沈安宁不快,道:“以後别搭理她。”
“记住了。”郑冉叹气,“你以後记得给我写信。”
“自然给你写。”沈安宁心情又好了,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说:“我会想你的。”
“是吗?见到军医也会想我?”郑冉心情也好,悠悠问她一句:“你给她买了胭脂水粉不说,还有一堆衣裳,布匹都是用车装的。你从边城回来,怎麽不见你给我带些好东西?”
话兜兜转转回到几月前了,沈安宁傻眼了,怎麽还带翻旧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