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着急,道:“您不知道就去问啊。”
“问这个做什麽?”沈安宁还反问一句。
细雨生无可恋地看着她,“你喜欢她,她喜欢你,这就是大好事,若是她不喜欢你,你怎麽办?”
沈安宁双手握拳,不禁皱眉。细雨又说:“她若心中有其他人,惦记其他人。”
沈安宁像是当头一棒,细雨没看到她的表情,再接再励:“你去问问,若是喜欢你,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啊。您想不到吗?”
“我……”沈安宁迟疑,她是自己回边城,让郑冉留在京城,在京城,她才有展翅高飞的机会。
跟着她走,边城疾苦,刀口舔血,委屈她。
细雨纳闷:“您怎麽了?您想不通吗?您就想想,她日後喜欢别人,对别人笑,您甘心吗?”
“不甘心。”沈安宁深吸一口气,瞪着细雨:“你今日怎麽那麽聒噪?”
细雨呵呵笑了,“我赢了打赌,就有一身秋衣。”
“要秋衣啊。我给你做。”沈安宁难得大气一回,跟着郑冉走了两日,眼界开阔,挥手就答应下来。
细雨抓紧机会,趁机宰羊:“要不冬衣也给我做了,我好几年没做衣裳了。”*
“行,你去找管事。”沈安宁答应下来,朝她挥挥手。
细雨眼前一亮,撩起衣摆就跑了,风驰电骤,很快就跑了。
沈安宁醍醐灌顶,慢悠悠地走回卧房,嘴角轻勾,美滋滋地坐在屋里等郑冉回来。
期间,她还找来婢女,“你家姑娘喜欢什麽?”
婢女不知何意,生辰也过了,怎麽会想起来问这个,她心里怀疑,还是认真地说了出来。
郑冉平日里忙着公务,谈起喜欢也没什麽喜欢的,她对衣食住行,比较苛刻,爱干净,有洁癖。
沈安宁则相反,她不爱干净,摸爬滚打,怎麽舒服怎麽来。
两人有天囊之别。沈安宁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物,嗅了嗅袖口,点点头:“我知道了。”
去洗澡。
沈安宁难得主动一回,伺候她的婢女都很惊讶,忙去准备。
等郑冉办完公务回来,人已经在浴室里。郑冉纳闷,“将军又练剑了吗?”
“没有。”婢女摇头。
郑冉奇怪了,今日怎麽那麽乖了。她转身打算进浴室,婢女匆匆来请:“老夫人请您过去。”
“嗯,我知道了。”郑冉颔首,“等将军沐浴出来,一道过去。”
婢女张了张嘴,畏惧郑冉气势,不得不退了下去。郑冉自然也知晓她的用意,但她不愿一人面对沈老夫人。
她回屋等了会儿,沈安宁步伐轻快地跑进来,左右一看,跑到郑冉面前,“你瞧,我干净吗?”
沈安宁不仅洗身子,还将头发也洗干净了,浑身散着皂荚香味,周身萦绕湿气。
“很干净。”郑冉点头夸赞,让人去拿干布,自己拉着人坐下,“怎麽想起来去洗澡了。”
“你不是喜欢干净吗?”沈安宁顺理成章地回答。
门外的细雨扶额,怎麽那麽笨呢,这叫什麽回答?
郑冉自然没有那麽多心思,接过婢女递来的干布,细细擦拭她的湿头发,一并说着沈老夫人的事情。
“我等会过去就好了,你不用去。”沈安宁自然回答,“前车之鉴,她又要给你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回假孕药,她还记着呢。
郑冉也不想过去,只叮嘱一句:“别又吵架,好好说,这件事好好商议。”
“知道了。”沈安宁乖觉地点头,“我明日去找族长,商议我们的事情。”
“不赶我走了?”郑冉嘲讽。
沈安宁眼皮一跳,想起细雨说的话,心中梗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不快,道;“你想留下就留下,郑家也回不去了。”
郑家如今支离破碎,郑冉此刻回去也会受到牵连。
郑冉手中一顿,“你是因为郑家回不去了,才不赶我走?”
沈安宁张了张嘴,郑冉将干布砸在她的脸上,“沈安宁,你有没有心?”
“我丶我有啊。”沈安宁急急解释,“我不赶你走了,你想待到什麽时候就待到什麽时候,怎麽又生气了呢。”
沈安宁无奈极了,她怎麽那麽容易生气呢。
郑冉气得回内室,沈安宁抓着干布,急急追过去。
廊下的细雨捂着自己的脸颊,无语问天,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屋里的沈安宁追过去,坐在郑冉身边,将干布塞进她的手里,心中忐忑,“我没有赶你走,我的意思是郑家不安全,你不能回去。”
郑冉不理她。
沈安宁眨着无辜的眼睛,忐忑道:“那丶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