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别看
沈安宁穿着漂亮的衣裳,露出一副凶巴巴的神色,下一息被郑冉捂住眼睛,“不许没礼貌。”
沈安宁没吵丶没闹,脸色依旧很难看。粱廷玉却看出来,打情骂俏呢。
当着衆人的面,粱廷玉淡淡一笑,说道:“沈将军这是觊觎长嫂吗?”
觊觎长嫂,违背伦理,世人的唾沫都会将她淹死。
沈安宁暴怒,握紧拳头,炸毛了。郑冉按住她的手腕,尾指轻轻扫过她的手腕肌肤,像是无声抚慰。郑冉代为回答:“粱相是想挨打了,我家将军脾气不好。”
炸毛宁的脾气是真的不好,毕竟那麽小就打过狼崽子。
她说:“我家将军和狼经常打架的,粱相,你不是见过吗?”
人与狼斗,且是赤手空拳,胜算不大。
粱廷玉幽幽一笑,“郑侍郎言重了,我不过是说笑罢了,怎麽还生气了。我在这里,恭祝二位,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郑冉一时间摸不清粱廷玉的意图,反是沈安宁,认真看着她:“粱相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沈将军,不能乱用歇後语。”粱廷玉呵斥一句,“这句话可不是好话,我对你,可是好心。”
沈安宁哼了一声,拂开郑冉的手,看向尚书令与户部尚书,与他们招手:“随我去见陛下。”
两人抖了抖,粱廷玉率先走了。
沈安宁拦住两人,其他人纷纷跑了,郑冉露出一笑,与她说道:“我先走了。”
“郑侍郎丶郑侍郎,别走。”户部尚书拦住郑冉,“一起丶一起。”你走了,我们怎麽办?
这个疯子说发疯就发疯,他们无力招架。
郑冉想走走不得,尚书令让她随行,她只得跟着沈安宁,窃窃私语:“你拉着他们干什麽,要钱吗?”
“他们去岁粮饷都没给我,一年拖一年。”沈安宁极度不满,伸手握着郑冉的手腕,郑冉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下意识将手拨开,羞得脸颊发红。
郑冉拂开她的手,她也不在意,满脑子里都是钱。
入了大殿,皇帝见到活祖宗,愁得头疼,“沈卿怎麽来了?”
“陛下,臣来为去年粮饷一事。”沈安宁装模作样地行礼,随後直挺挺地站起身子,仰首目视君王,“陛下,您是不是该给臣一个说法?”
皇帝扶额,“尚书令,可有此事?”
“陛下,确有此事,户部着实没钱……”
“没钱?你们给宫卫发俸禄那麽积极,你和我喊没钱?”沈安宁怒从心头起,“要不要我将你带去前线看一看,看看将士们吃的是什麽?”
沈安宁走过去,提着尚书令的後领,轻易地将人提了起来,吓得老人家哇哇大叫,“沈将军丶沈将军,好说,陛下跟前,你怎地动手。”
“我这是擡手,不是动手。”沈安宁含笑,面露稚气,轻轻地又将人放下,转头看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吓得躲到郑冉身後,“郑侍郎丶郑侍郎丶你管管。”
郑冉转而与陛下说:“陛下,粮饷一事,是户部失职,去岁粮饷本该前年就该发放,今岁都未曾发,将士们吃什麽穿什麽,不怪沈将军生气。”
皇帝自觉理屈,尚书令又想喊没钱,沈安宁又提起他的後颈:“你拿俸禄的时候那麽积极,不如将你的俸禄丶家産拿出来给我们。”
“沈卿。”皇帝敲桌,提醒沈安宁注意言行举止。
沈安宁蓦地松手,尚书令狠狠地摔了下来,疼得龇牙咧嘴,她笑了笑,“疼了吗?”
尚书令不敢喊疼。
皇帝吩咐道:“户部去查一查,尽快将粮饷到位。”
沈安宁这才满意,随意与皇帝行了礼,与郑冉一道退下。
人走後,尚书令跪伏在地,痛诉沈安宁:“陛下,沈安狂妄至极,肆意妄为,藐视君上,殿前造次,陛下,当重罚呀。”
户部尚书也说:“陛下,沈安宁回京後,打国舅辱皇後,如今又威胁尚书令,以下犯上,毫无臣下的规矩,陛下,若不重罚,朝堂威仪何在。”
皇帝被搅得心烦意乱,道:“你若将粮饷发放,她何至于找你麻烦,她回京後,做了些什麽,朕清楚。别招惹她,她还会上门打你不成。”
沈安宁是嚣张,人家有军队,人家立下多少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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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宁拉着郑冉出门,走在垂龙道上,沈安宁举止轻浮,拉郑冉的手,又摸摸她的脸颊,让郑冉不耐烦。
“安分些,这是宫里。”郑冉本就心思不宁,被她这麽一闹,心都乱了。
沈安宁负手,双手在身後绕动,绕了一圈,牵上郑冉的手,说:“你不让我牵,我就闹着你。”
郑冉被她牵着手,耳根发红,肌肤似雪,低着头,也不敢看人了。
郑冉在害羞。沈安宁惊讶地看着她的耳朵,伸手去碰了碰,又快速收了回来,然後理直气壮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害羞的。”
毕竟在人前也有气势的人,怎麽会动不动就害羞呢。